兴许是我给他喂了几滴琼浆玉露,故而顺眼了些许。”
“原来如此。”杨七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红绳,直接塞到润玉手上,大大方方地说:
“这是我从月下老人那里要来的姻缘绳。
月下老人说了,只要两人系上同一根红绳,便可以长相厮守。
这一条系在我手上,这一条,送给你。”
“邝露仙子……”润玉扫向杨七七雪白的皓腕,果真见到一抹惹眼的红,漆黑的眸子顿了顿,一时有些失神。
她送自己红绳,这是在……
反应过来其中的意味,手心的那条姻缘绳突然如火一般滚烫。
“多谢邝露仙子错爱,润玉愧不敢当。”
润玉将红绳递到杨七七面前,温和有礼道,“润玉有婚约在身,万不可自寻儿女私情。”
杨七七后退一步,不肯接过红绳,只是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盈盈地望着润玉,一字一顿道:
“夜神殿下真的是因天帝与水神定下的姻亲才拒绝,不是因为讨厌我?”
女子的眼眸如一汪清澈的湖水,恰逢微雨淅淅,泛起丝丝涟漪。
而颊边的那颗朱砂痣,也仿佛染上了一抹忧伤,令她本就清丽的脸庞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润玉见了,莫名感到懊恼,忙不迭摇头,急切地澄清着。
“不,不是的,润玉从来不讨厌邝露仙子,还请仙子不要误会。”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杨七七瞬间敛了泣意,扬着明媚的笑脸,直视着润玉诧异震惊的眼眸,甜甜地说:
“夜神殿下执意恪守婚约,我也不勉强你。
只是,我心悦殿下,万不会坐以待毙,当一个默默守候的苦情女。
我给自己留了两个选择。
第一,我去认水神为义父。如此一来,我便算是他的女儿,可与殿下履行婚约。
第二,殿下收下我的红绳,戴不戴无妨,留在身边做个念想便好。
等有朝一日,殿下愿意为我放弃那纸婚约,便戴上这红绳来见我。
殿下,你觉得哪种更好?”
女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距离他只有一寸之隔,香暖的气息灼热地喷薄在他的脸上,竟令润玉红到了耳根,连声音都带着些许慌乱。
“仙子莫要说笑,认亲之事不可儿戏,太巳仙人恐不会应允。”
杨七七爱极了润玉这般羞涩微赧的模样,忍不住又欺身一步,踮起脚尖仰着脑袋,几乎碰到他的鼻子,笑靥如花:
“殿下之意,是喜欢第二种选择了?
那就请殿下收好红绳,若是弄丢了,我便马上死乞白赖认水神为父。”
语毕,杨七七捉住了润玉的手,强行将红绳握进了他的手心。
女子的手温热绵软,比那织女织出的上好云缎都要细滑……
润玉心头如羽毛拂过,惊得他连连后退两步,竟是踢到了魇兽才堪堪站稳。
“呜呜呜呜……”魇兽委屈地呜咽两声,用鼻子拱了拱润玉的手。
润玉回过神来,不觉捏紧了红绳,抬眼望向了杨七七。
她迎着星光而立,出尘绝绝,霞姿月韵,美目盼兮。
芙蓉般的脸上洋溢着清润澄澈的笑容,端是一副活泼跳脱的模样,好似一缕阳光,照亮了他漆黑漫长的夜。
一如他初次见她、次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