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机立刻像烙铁般烫了手指,被宋恬希扔进垃圾桶里。
真该死真该死!
怎么办怎么办!
宋恬希浑身都在火山里炙烤了一圈似的,最终捂住脸冲进浴室。
浴室也不是好地方,凉水都冲不走皮肤间的刺痛感,凉冰冰的水帘像沾了麻药的针尖在细细地戳他,绵密的疼痛里居然逐渐产生一种诡异的,不正常的愉快。
他疯了,他为什么要乖乖定位呀!
宋恬希用了半瓶沐浴乳,才将自己洗得像天生生活在花蕊里的妖灵,每一寸肌肤都在温润的光泽中显得水润透亮。
对着镜子里的雪白,宋恬希第一不要脸地想。
美人倾城又倾国,半解衣裳犹雪色,自此裙底君来过,枯骨成堆金如屑。
自我催眠后,捂嘴笑着又光脚从浴室跑出来,像是紧张到魔障似的扯下床单,将自己包裹得像个捆住翅膀的蝴蝶。
房门已经如同暗号般,噹噹噹响了三声。
宋恬希立刻炸脑了,眼前一片混沌,扑上去给门外的人开了锁。 苏宴焦急地喊了一声,恬恬。
被恍然苏醒的宋恬希又关门给夹在外面,苦不堪言道,“恬恬,恬恬,是我,夹我手指了,疼。”
宋恬希连忙再开门,捂住他嘴,小声说,“千万别喊,我唔苏咩苏在旁边。”
苏宴隔着掌心问,“隔音怎么样?”
宋恬希不知该点头,或是摇头,他的身体卷在床单里,那层单薄的蝉衣正在缓慢往下退。
苏宴开始亲他,大力揉一颗饱满的桃子,恨不能扯成两瓣。
宋恬希含混得说,“门口不行。”
被高大强直的男生没两下给推到床沿。
苏宴浑身是寒冷的风霜,扑向宋恬希的瞬间却如火如荼。
宋恬希说,“刚夹你哪根手指了,我给你吹吹。”
苏宴忙着把羽绒服摔在地面,接着是毛衣,然后是裤子,他艹了一声,“冬天就这点最不好,脱衣服层数太多。”
宋恬希帮他脱了上半身,剩下的便不敢动手,经过大半年的训练,苏某人的肌肉线条愈精实强硬,仿佛开采的石块用齿轮打磨出坚毅的形状。
宋恬希都来不及吞咽唾沫,一双迷离的水眼睛简直快把人招死了,苏宴的裤子尚还挂在胯骨上,人便重新做起那金丝软帐下的偷香客,只把怀中的冰肌玉骨抱住,吻得惊天动地。
宋恬希道,“苏宴,我快喘不上气了。”
苏宴只得暂且放了他,留恋不舍地在软红的唇肉间做着亲昵的啄吸。
“恬恬,恬恬。”
此刻无论是谁多说任何一个字,都是对旖旎气氛的破坏。
苏宴缓慢地打开包裹宋恬希的床单,露出一点亲吻一点,蜻蜓点水,蝴蝶取蜜。
苏宴舔舔嘴里的味道,“恬恬,你沐浴露用多了,好像还没冲干净。”
宋恬希扯住遮挡身体的最后一块薄布,气息奄奄说,“那你抱我再去冲一下。”
苏宴可不要浪费良辰美景,笑说,“我要这样洗。”
宋恬希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他都好害怕苏宴要沐浴液中毒了,紧攥着枕巾呐喊,“宴哥,宴哥,我害怕。”
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怯懦,又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刺激,等肌肤表面火辣的刺痛感变成潜意识里一种忽如其来的惧怕感。
宋恬希还是没出息地哭了,“宴哥,我有罪,我不该引你跟着我来的,你要是真碰了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苏宴放开小腿,凑过脸去摩擦宋恬希湿漉漉的面颊,胆小鬼最爱在关键时刻哭哭啼啼地露怯,偏叫苏宴既恼怒又怜爱。
摩挲宋恬希颤的嘴角,摸了不少的眼泪与口液,哄他说,“我已经打定主意,要你做我的老婆,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会做出的全部承诺,我会全部一一对你实现。”
不。
“我会做得更好,你假如不信,就跟我走完这一生一世,看看我究竟是不是说到做到了。”
像是宠溺,又像是讨打地唤了一声。
“老婆。” 宋恬希连忙关住轻颤的眼帘,嗫嚅说,“我又不是女的,不要做你老婆。”
苏宴更坏笑道,“那你做我的什么?男朋友?还是达令?心肝肉?甜蜜饯?”
宋恬希真想给他一个嘴巴,让他敢每得寸进尺一下,便坏心地给他起一个不像样的昵称。
苏宴瞧他整个人已经紧绷到极限,像紧闭的蚌壳密封起每一条缝隙,只要稍微贴近一点,便浑身瑟瑟不安。
不由笑了一下,转身将宋恬希搂进怀里,大手不停摩挲着对方额头的冷汗,轻声哄道,“你明天的飞机,连续六个小时,腰不舒服不好。”
语毕鸣金收兵,仿佛什么都未生,只是打算搂着宋恬希睡一觉而已。
宋恬希一直半背对着他,忽得被苏宴转了过来,心里立刻忐忑不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