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起身回房,拿出一个存折递给陶荇:“以前你总是不务正业,我实在不敢给,你现在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我可以放心给你,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遗产。”
陶荇打开存折,看着那数额的长度,后面得有十来个零,不禁一怔:“这么多钱?”
“陶家的集团最初是你妈妈白手起家创立的,后来全权交给了你爸,你爸出轨,她离婚离家,但是,总不能傻到什么都不要吧,当然要分财产啊,没有让你爸净身出户,已经是她仁慈了。”
“哦。”陶荇张大嘴看这存款,“姥姥你其实不用留给我,你该花就花啊。”
“我就是可着劲儿的花,能花多少,这钱是你的是我的都一样,给你的遗产你就收好,我等着看你结婚呢,到时候好好办,要多隆重就给我弄多隆重。”
陶荇笑了笑,暗道:“我好像又有钱了。”
o8o:“是啊,宿主,运气好也是本事。”
吃饭洗碗,饭后陪姥姥散散步,回房休息,他看了眼花瓶,淡淡一笑。
夜晚的枕边,依然坐着缥缈人影。
天亮,他撑伞去店里,黑色的伞挡住强烈阳光,伞下空间,影影绰绰,仿佛有人并行,偶尔伞柄没拿稳,往旁边一歪,立即被重新扶正。
进咖啡店,把伞放在最靠里的一张桌上,圆形玻璃桌,旁边是单人沙,这是店里最幽静的地方。
他端来一杯咖啡,往桌上一放,翻下卡牌,将“已订座”三个字翻到外面。
杯中热气如烟如雾,店员看来看去,一整天也没见那个订座的人过来。
天晚回家,翌日继续撑伞去店里,虽然生活日复一日,但每天一定不是完全一样。
店里一般关门晚,陶荇有时候先回去,有时候也会呆到打烊。
转眼过了三天,这晚陶荇是等打烊后才走,回去时夜已深。
晚上不用撑伞,他拄着黑伞当拐杖,走到小院门口,脚步停下,他于门前回头,向刚走过的小路道:“我知道你在。”
寂静小路,忽然响起沙沙声,仿佛正在漂浮的人突然受惊掉到地上,继而,清风浮动,人影重新飘起,细碎的声音消失,风打转而去。
三天时间,通道要关,人影到了时候,得走了。
禁咒没解除,冥婚的效应不能生效,就如人在地下不能久呆,鬼在人间也不能久留。
陶荇伫立不动,望着远去的风,等风消失,推开院门。
下个月的通道开启,在十二号。
o8o不用问宿主为什么早就知晓鹤林在身边,却装作没看见,它知道,下个月,鹤林肯定还会来。
次月,十二号晚。
道路上沙沙有声,陶荇半夜睁眼,看到床头凹陷的痕迹。
依然悄无声息。
他翻个身,后脑勺枕着双手,继续睡觉。
清晨小狗朝着他的屋子叫,他摸摸狗头,撑起伞推门而出。
不撑伞不觉得,这么一打开,姥姥想起来:“你好像就才买回来时打了两天,这个把月没见了,怎么今天又打了?”
“这不是忘了么。”陶荇笑,“今天想起来了。”
“可是,夏季已经过了,都入秋了,你还要打伞啊?”
“总归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