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了一万块。”我撒谎说,是希望她能同情我,告诉我更多信息。
“看你年纪不算大,三十几岁,应该不到四十,对吧?找个班上,踏踏实实过日子,别总想走捷径,这年头没有捷径,只有歪门邪道。”
“你说的对。”我感谢地冲她笑了下,赶紧掏出手机给马鹏打电话。
马鹏好一会儿才接听电话,我忙说:“我在会场呢,怎么没人呢?”
“别提了,鳞通互惠崩盘了,我正想办法要回自己的钱呢。”他心慌意乱,都快哭了,“我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呢,要不回来钱,我的人生彻底完蛋了。”
“要回钱的希望大吗?”
“原来咱们铜城的鳞通互惠是假的,跟那个分布全国好几个省的鳞通互惠根本不是一回事。我们铜城的这个相当于山寨版本,其实就是几个本地人鼓捣出的,是一个给本地人玩的圈钱游戏,跟人家正牌的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正牌的现在也面临崩盘呢。”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组织的人已经跑路了,我们几个投资数额大的受害者正到处找呢。”
“怎么突然就崩盘了呢?”
“这事我没敢跟别人瞎说,我觉得可能跟我被警察带走调查有关,组织者担心警方因此盯上这个项目,所以赶紧卷钱跑路。行了,我忙着呢,先不说了。”他匆忙结束通话。
我朝门口走去,看见庞小雨和璐璐干洗店的老板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我问庞小雨。
“我姐非要过来听课,我是陪我姐来的。”庞小雨朝会场里看,不解道,“怎么没人呢?我们好像来晚了,培训课结束了。”
“就怪你姐夫。”干洗店老板抱怨道,“最近他家的那些破事耽误我多少时间。”
“你得感谢他。”我说,“不然现在的你可能会哭。”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看着我。
“鳞通互惠崩盘了,老板卷钱跑了,马鹏他们都快急晕了,正到处寻找那个老板呢。”
她们俩大吃一惊。
“你看吧,我就说不靠谱,你非不信。”庞小雨对干洗店老板说。
“我的天啊,差一点就栽进去了。”干洗店老板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
这时有一个中年男人走到门口,身材高大,梳着板板正正的背头,像个老派的港星,探头朝里面张望,困惑道:“培训课结束啦?”
“还培训课呢。”干洗店老板说,“鳞通互惠崩盘了,老板卷钱跑啦。”
中年男人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干洗店老板:“真的假的?”
“这我能骗你吗?”
“谭哥,你也打算投资鳞通互惠啊?”我认识这个中年男人,他的名字叫谭鲁。
“是你啊,我他妈哪是打算啊,已经投了。”他急道。
“投多少啊?”
“我的所有钱都投进去了,还借了很多钱呢,这事要是真的,我就算是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