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打鬥的時間都不短,但是每每後期禪院晴御都會被逼得動用咒力。
畢竟能遇到這樣一個免費的陪練,她還是不想錯失這樣的良機的,也就導致兩人的「切磋」每次都會延續到太陽落山,天色完全黑下來。
只憑體術,禪院晴御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是男人的對手,只不過,在白日禪院西原越來越靈活多變的教導下,加之每天的刻苦訓練,她的實力有了無比明顯的上升。
但是讓她鬱悶的是,實力有了提升的不只是她禪院晴御,對面的禪院甚爾顯然也當仁不讓,幾乎每次的相遇都能讓少女掛彩回家,當然,他自己的狀態也不是很好看就是了。
禪院晴御懷疑再這樣下去,每晚負責自己按摩和擦藥的禪院未來會率先忍耐不住,忍不住違背自己的命令,不只是站在樹林外,而是衝進來,仔細調查到底是為什麼自家小姐每次都會掛彩回家。
禪院晴御看著身邊,那一臉嚴峻的看著前方行走著的藍發少女,摸了摸鼻子,訕訕地笑笑。
她雙手放在劍道服肥大的袴兩邊的兜里,悠哉悠哉的走著這條熟悉的回院的路,黑色長髮在晚風的吹拂下微微飄動著,昏暗的夜空的映照下,少女那張溫婉的臉上與表現出來的肆意表情完美相容。
側後方的禪院未來看著晴御那含笑的側臉,白皙的臉上雖然帶著負傷,但是那臉上的笑意也是無比明顯的。
不知為何,她臉上原本嚴肅的表情在看到少女那自在的模樣,緩緩消散了。
……晴御小姐,很高興。
此時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心情寫在了臉上的禪院晴御哼笑一聲,腦海中浮現出在樹林裡,率先離開的自己,對躺在樹枝上的男人放下狠話,對方不以為意的樣子。
【下次一定會揍趴他的。】
禪院晴御不知道第幾次在內心這樣想著。
明天就要向禪院西原詢問除了訓練,還有沒有什麼能提升體術的事情!
似乎是因為精神上的疲憊感的緣故,禪院晴御即使身體精力充足,也會莫名的產生一種疲倦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會在每天傍晚變成讓其一秒入睡的能力。
此時此刻,半月有餘的訓練生涯,以及和禪院甚爾的戰鬥,已經漸漸完全吸引了禪院晴御的注意力。
她現在非但沒有整天想著什麼時候能回到三次元,甚至還愈發有了想要再多呆一會兒,多訓練一會兒的想法。
照例行事後,禪院晴御躺在寬厚的大床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安然入睡。
————
禪院晴御睡的很香昂,可今晚註定有人會無法入睡了。
禪院直毘人的房間裡
他大剌剌的坐在榻榻米上,眼角抽動,握著酒壺的手微微顫抖。
聽著眼前的手下的匯報,禪院直毘人的表情一空。
「……你的意思是,這幾日禪院甚爾和……晴御多次在西邊的那片樹林進行……切、磋……?」禪院直毘人沙啞的聲音略帶詫異。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邊的拉攏想法還沒有分毫成效呢,那邊的「危險分子」已經和晴御有了接觸——!
「砰!」的一聲,他手裡的酒壺猛地被放在眼前的桌子上,身前的手下也下意識的躬身,不敢抬頭。
臉色發黑的中年男人張了張嘴,腦海中浮現出關於禪院甚爾的事宜,無比頭痛的按住了眉心,毫不顧忌的在手下面前就這麼長吟一聲。
他單手按著自己的眼睛,鬱悶的拿起桌上的酒猛地灌了一口,發出暢快的聲音後,嘆息一聲。
……兩個最棘手的人聚在了一起啊……
不過,他不覺得禪院甚爾會是願意和他人多費口舌的人。
而且……他能夠暫時放心的緣故,絕不是因為禪院甚爾的危險性很小,相反,他對禪院家的反感和厭惡絕不會比禪院晴御少半分。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禪院直毘人眼神深邃,他晃著手裡的酒壺,若有所思的看著昏暗的房間內,下方半跪著的手下沒有入他的眼。
對禪院家真正出手,選擇「覆滅」這個龐大的家族之類的事,這種事情,那個男人不會感興的。
雖然禪院直毘人不至於誇大到自己是咒術界第一的存在,但是毋庸置疑,現在有他的禪院家,不是一般人能夠觸及的存在,加之那不可比擬的底蘊,任何一個沒被逼到絕處的人都不會選擇對禪院家徹底宣戰。
即使禪院晴御未來可能會成長到比自己要強的程度,但那絕不是現在。
況且,他看得出,禪院晴御那狂傲性子下面隱藏著的,是一顆比誰都細膩的心思,嗯,與其說是細膩,倒不如說是「功利」。
他端起酒壺,仰頭喝酒,咧了咧嘴,發出一陣感慨的無意義聲音。
還沒榨乾禪院家於她的全部價值,她怎麼會輕易「放過」禪院家呢?
而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到那時,晴御與禪院家的聯繫已經不會是現在這麼簡單了。他眼神閃爍著。
或許她永遠不會忘記小時候受過的所有的不公的對待,但是或許到她真正成長起來的時候,她也無法捨棄在禪院家,她變強時所接觸過的一切事物。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只是不觸碰禪院晴御的逆鱗,為她在禪院家建立「羈絆」。雖然聽上去很天方夜譚,但是他明白,禪院的那些人,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讓禪院家登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