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王爷你伺候得好!”沈秋咬牙切齿地说道,害她忍不住吃多了。
“看来本王下次得节制一点了。”裴寂这话听在沈秋耳中,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这男人开了荤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沈秋红着脸低下头,不去理会他,只默默喝药,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炙热,不一会儿,腹部的冷痛感渐渐减弱,原本毫无旖旎的按揉,在听到少女舒服的呢喃声后开始变了质,心里涌起一股燥意。
男人眼眸陡然变得深邃危险起来,放在少女腹部的手掌动作比之前更加轻缓,却好似缓缓逼近猎物的毒蛇。
可当他看到少女依旧苍白的脸颊时,立刻将那点子心思收了回去。
或许是药劲儿上来了,或许是男人按揉的效果,沈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裴寂轻叹一口气为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
大冷天的体内那股子斜火却是无处发泄,只能靠着冲冷水澡疏解。
裴寂忍不住扶额低笑出声,一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脆弱的犹如薄纸。
翌日,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祁县的于修濂派人前来,邀请裴寂去酒楼一叙。
因着之前的事,裴寂对于修濂也没什么好印象了,本想着直接拒绝,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赴约。
沈秋身子已经大好,听裴寂让她跟着一起去赴约,她就觉得牙疼,“我不想去!”
他难道没看到那姓于的都快用目光把她戳成筛子了吗?
“夫妻一体,你当然要跟我一起去。”
“什么夫妻,你别乱说!何况你不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当然沈秋最终还是拗不过男人的纠缠,只能跟着一起去。
酒楼包房内,于修濂坐在桌前正小口饮茶,在他身旁还坐着一位少女,少女身着紫色云锦上襦,外穿云纹绣金线半臂,下着红色绣花长裙,长得明媚张扬,一看就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
见裴寂进来,于岚溪眼眸一亮,早在两年前西北龙舟赛第一次见到裴寂时,她就心慕这个长相俊朗,性格清冷的男人,如今听闻父亲有意与西北王联姻,她便主动求了来。
只是当她看到男人身后的女子时,她原本雀跃的心好似瞬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昨儿就听大兄说裴寂有个极为宠爱的女人,她还不信,如今见了人才知竟是个如此清丽的佳人,心里嫉妒得恨不得立刻将沈秋的脸给划花。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出身,还真以为西北王能为了她放弃于家的支持不成?
等她成了裴寂的正妻,第一件事便是将她打发了。
“王爷请上座。”于修濂起身行礼,将裴寂引入主位,随后于岚溪莲步轻移,上前福身道:“于氏三娘见过王爷,不知这位姐姐是?”随即目光落在沈秋身上。
“……”我就是来看热闹的,你别老是盯着我啊!沈秋正想说话,却被裴寂抢先一步。
“我家秋儿可没姐妹,于娘子莫要认错亲戚了。”裴寂坐下后直接将沈秋拉到身边坐下,还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小女娘摆明了想置身事外,看他热闹,他岂能让她如意!
于岚溪被下了面子,眼眶微微泛红,强忍下委屈,有些恼怒地看向沈秋。
“……”沈秋无语,自己这是躺枪了?
“行了行了,三娘年纪小,不懂事,王爷莫怪。”于修濂忙岔开话题,说起西北形势。
不一会儿,等小二上了菜,于岚溪又开始活跃起来,“这几样菜都是酒楼里的招牌菜,也不知王爷喜欢吃哪个,就每样都要了一份。”
“劳烦二位费心了。”随后裴寂夹起一块半肥半瘦的蒸肉,将瘦的部分放到沈秋碗里,而自己则把那半块肥肉吃了下去。
沈秋感觉裴寂就是故意给自己拉仇恨,看看那于家娘子都瞪成什么样了。
可男人显然觉得这样还不够,又亲自夹了块鱼肉,把刺挑干净放到她碗里。
“我家秋儿不爱剥鱼刺,每次都要我伺候着才肯吃,让你们见笑了,你们也快吃,一会儿菜凉了。”
沈秋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一眼男人,手指暗暗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这狗男人说起谎来明显比她游刃有余多了。
再看于岚溪手里的帕子都快搅烂了,光吃狗粮都快吃饱了,气地扔了筷子哭着跑了出去。
于修濂因着自身修养没起身离开,只嘱咐两个丫鬟看好妹妹,随后又自罚了一杯酒,赔罪道:“某这妹妹从小娇惯到大,有些任性……”
一番面上的礼尚往来后,又敷衍地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这顿饭就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下结束了。
出了酒楼,于修濂没再停留,直接带着于岚溪就出了祁县,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开酒楼,走在街上,沈秋挑眉,“我竟不知自己原来如此娇贵!”
裴寂的喉咙里发出闷笑,胸腔跟着轻颤,拉起她的柔荑,眼含宠溺,“秋儿在本王心里就是最珍贵的宝物,自然娇贵。”
“你这脸皮厚度见长,我不跟你说了。”沈秋红着脸,想要把手抽出去,可男人却握得更紧了些。
二人走在祁县的街上,恢复后的街道比以前更加热闹,还有一些外族商人开始在这里落户。
“祁县地处边境,倒是个通商的好地方,若是日后玉石矿成了规模,说不定这里会成为玉石交易市场。”
这样一想,沈秋便开始琢磨要不要在这里投资些铺子了。
裴寂眸色暗了暗,他历来知道沈秋脑子聪明,见解不凡,但没想到她一个女子竟也有如此远见,心道不愧是本王看上的人,“你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