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觉得那甄贵人不守规矩呢,毕竟还只是小小的一个贵人而已,在这重要的日子里怎么就感告假了呢。”谦妃说的慢,却是在礼。
如此一说,这些个请安的人里头有好些都赞同谦妃的说法,小小一个贵人就敢在初一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告假,以后那还了得。
皇后听各位妹妹你一眼我一语的,搅着一锅粥一般将那沉静般的甄亿锦说的如锅里的老鼠屎,只好半依着身子与转气了华贵的指甲套。
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她来,皇上替她告了假,她居然没有反驳。
昨夜与皇上促膝长谈了那么多,也没听养心殿内有什么消息传出。
是皇上日理万机忘记问了,还是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你那么厉害,她不知其中的厉害还是皇上拦下死活不让她来。
想的有些头疼,便朝高傲的年妃交代了几句:“这几日个宫的赏赐都该下去,新年新气象,每年个宫都有的新年礼,今年也不要太寒酸。”
“臣妾自然是知道的,库房内有好些进供的玛瑙玉石,臣妾这几日就交代下去将那玉石切割成个宫喜欢的模样便分发下去,再配上些许金钗玉环,如此满满当当的一盒,这新年礼自是不会亏待个宫姐妹的。”
“如此听来也算不会亏待了个宫姐妹,后宫的事一直是你在帮衬本宫,还真该谢谢年妃。”皇后说这话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明白,说是谢谢实则实在宣誓
主权。
年妃似笑非笑的颔首,她尽心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彻彻底底的掌管后宫,这谢谢未免有些牵强,她不过是为了自己打理后宫而已。
“这是臣妾份内之事。”说着缓缓起身告了退,率先离去了。
皇后海清笑着,自她哥哥年羹尧成了朝廷重臣,她就开始目中无人,如今还想将如意算盘打在她头上,年妃本宫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
“大家都散了吧,妹妹们也不要总在别人身后嚼舌根,皇上他虽只有一位,可各位姐妹们若发些心思总会得到皇上宠爱的,无需嫉妒谁。”
“是……”个宫娘娘行了礼告了退。谁都知皇后宽容大度母仪天下,可她们不是,嫉妒是必然的。
谦妃出门的时候特地走去宋常悦身边示好。
“妹妹今日寅时可去畅音阁听戏。”她问着。
“嗯,正有打算。”她想许久没听戏,正好这几日日日都有便打算听个过瘾。还想与亿锦一起听听她们最爱的那出穆桂英挂帅。
谦妃见她有打算,便凑近了些许继续说到:“你那延禧宫与姐姐那储秀宫不过一墙之隔,正好姐姐也有这打算,寅时我们俩姐妹就一起出门去。”
“嗯……”
谦妃笑着,还是那副乖乖模样,眉眼平顺叫人很是好相处。
*
养心殿内四爷负手身后,大雪后的空气比下雪时又多了几分寒气,这日子她真的只适合好好睡觉。
四爷悄然将目光落在她甜美的睡容
上,寂静凝视。
曾几何时,竟有这么一个女子突兀的上了他的心尖,不能不去想,不能不去看?
是她驻足在那梅林静逸的景象里,如梅花一般悄然伫立。
是她羸弱时靠在怀里,楚楚不禁时。还是那双沉静如星河般璀璨永恒的星空眉眼凝望自己时。
或许还是她对着自己不冷不热又冷又热欲拒还迎的态度。
在那时,她已经悄无声息的慢慢渗透过他的心,刻在心头上,抹不了,拿不掉了。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