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以伊诺克远超常人的听力,也只能辨别出开头的零星几个单词,大概是:这什么人,他居然和我说谢谢吧啦吧啦吧啦。
原本把自己大部分身体都藏在墙后的孩子们纷纷跳了出来,阻止埃德蒙娜莫名其妙开始的自残举动。
“算了,碰到我也算你幸运,”她按下了那些七手八脚摸自己额头的手,看起来回过了神,“就当还你个人情吧,我可以带你离开东区。”
“呃……”伊诺克有些迟疑,“其实我也不是不认识路……”他说这话说得有些艰难,但在有费泽的情况下,似乎并不那么需要另一个职责相同的向导。
“别这么迟钝,”埃德蒙娜一边把还围在身边的孩子们推回了厂房的阴影覆盖的范围内,一边开口道,“我说的当然是在不会和那些□□发生冲突的情况下。”
早就被烦得不行的伊诺克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在叮嘱其他人藏好别瞎冒头之后,埃德蒙娜也加入了伊诺克的小队,现在正坐在原本费泽所在的位置,小狗为此委屈地呜咽了两声。
果然之后再也没碰上过其他人,伊诺克在拨开一条不偏不倚地拍在自己脸上的毛巾时想,就凭这诡谲的路线,想要撞上别人也是有点难度的。
“这条路真的能走吗?”在埃德蒙娜的指挥之下驶向了一条死胡同时,伊诺克终于忍不住问道。
“当然了,别小看我对东区的熟悉程度。”
埃德蒙娜并不是在自卖自夸,看似死胡同的小巷在走近之后才能发现,两侧的违章建筑之间还留下了一条狭窄的道路用于通行。
从这直径不到一米二的通道中挤了出去之后,终于又回到了大路上,伊诺克松了口气,他真的不想再一手骑车一手拨开随时有可能出现的衣服裤子床单乃至地毯了。
“能不能快点,你骑车比我奶奶都慢,”埃德蒙娜不耐地拍了拍车身,“很快就到东区的边界了。”
她这话也不算是无理取闹,即使是在宽敞的大路上,伊诺克的速度也稳定的维持在三十码到四十码左右,可能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并不算慢,但是比起摩托车骑手的平均速度来说很可能就和老头老太的电动轮椅差不多。
伊诺克尝试性地加大了一点油门,但在速度乍快的几秒之后,还是无言地回到了原本的档位,他自己摔一跤倒不算什么,万一把借来的机车连带着摔出毛病就不太好了。
埃德蒙娜无语的撇了撇嘴,觉得这个好人是在顾虑其他人的安全,“放心踩油门吧,这条路上不会有路人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伊诺克正准备把自己今晚是第一次摸到机车的车把的事实说出来。
不过事后来看这时委实不算是个好时机,两人间的对话让伊诺克有些分神,再加上道路上极低的能见度,种种不利因素相加之下,他难得地没有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人影。
四十码说起来挺慢,但冲破这几十米也就是几秒钟的事,伴随着“砰”的一声,突然出现的人影被毫无疑问撞飞了出去,由于体型原因还在地上反弹了几下。
伊诺克火速下车的同时手上已经捏住了一团圣光,托他在撞人的瞬间反应过来踩下刹车的福,机车并没有翻倒,但那个被撞的人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在亮白色车灯的映照之下,倒地之人半秃的脑门反光得刺眼,脸色则更显苍白,看起来一幅命不久矣的样子。
伊诺克把手上的圣光拍到这人身上之前,同样下了车的埃德蒙娜皱起了眉,“这好像是企鹅人吧。”
作为土生土长的哥谭小孩,她确实对各路超反心存恐惧,但这并不包括现在明显被撞得不轻,已然失去了意识的企鹅人。
前者在瞬间若无其事地收起了圣光。
if线之加入伊诺克选择和杰森分头行动(2)
“他是死了吗?”埃德蒙娜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希望。
伊诺克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才遗憾地回答,“好像没有。”
两人并没有像其他肇事逃逸者那样急着离开,而是围着倒地的企鹅人开始研究起来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与他现在的状态有关。
这家伙也不知道在之前遇到过什么事,浑身上下都是被棍状武器击打过后的痕迹,伤得应该不轻,否则也不至于被速度和老年人代步车差不多的伊诺克撞上之后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要不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埃德蒙娜目露凶光,用手比了一个咔嚓的手势,面对这样的企鹅人,再想想他从前的丰功伟绩,实在是很难不升起一些落井下石的心思。
“不好吧,”伊诺克有点踌躇,对无法反抗的人下手实在是有违他的原则,当然了,这也和他没有真正见识到企鹅人干过的坏事不无关系。
在现在的伊诺克心里,企鹅人的形象还是杰森曾经说过的超级大坏蛋,相当单薄,除此之外就只有旗下企业被企鹅袭击这种说起来还有点搞笑的印象。
“那你说怎么办,”埃德蒙娜双手抱胸不满的问道。
伊诺克本来想说送他去见警察,但是想想现在警察们肯定都忙疯了,就在这个纠结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福至心灵地蹦出了一个点子。
山不来就我我就山,他可以直接把企鹅人送上门。
埃德蒙娜目瞪口呆地看着伊诺克把企鹅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把他按在了车尾翘起的部分上,另一只手不知道从机车的哪个角落里摸出一捆绳子,结结实实地就把这家伙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