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那就是杀了宁王。
只要宁王一死,那些党附宁王的人顿时做鸟兽散,为何?
整个皇家只有?太子一个继承人了,皇家三代以内再无?皇孙,这些大臣极认血统,除了太子别无?选择,即便皇帝愤怒不甘,可他左右不了朝臣的力量,甚至包括程明昱在内的绝大部分中间派一定会立马站到太子身旁来,太子本该继承大统,何必舍近求远呢。
宁王一死,再有?程明昱这道诏书,江山就是太子的了。
不成功便成仁。
王并?贤早就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
“明昱啊,等宁王一死,我相信这诏书就愿意签了吧。”
程明昱没有?答他,回应他的是穿堂外另一道嗓音。
“外祖,此地乃陆家内宅,外祖要与人谈条件,该与我来谈。”
王并?贤见陆栩生这么快赶回京城,脸色一变。
难不成修儿?没能拖住他?
不仅是他,就是王韵怡和程亦安也同时朝外头看来。
只见穿堂外众人次第让开一条路,一道清峻的身影大步从前?院行?至穿堂。
陆栩生先朝程明昱拱袖,随后行?至院中,其中一名侍卫端来一把圈椅,陆栩生反而大喇喇在院子里坐下?了。
“程氏嫁入陆家便是我陆家人,这里程明昱说了不算,你?与我来谈。”
陆栩生这一出现,王并?贤就没那么从容了。
程明昱将女儿?看得重,一定不愿意她出事,但程亦安在陆栩生这里有?多少分量,王并?贤心里没数,他也是男人,换做是他,女人如衣服,哪有?权势重要。
王并?贤脸色不好看了,慢慢在桌案后坐下?,与他谈判,
“栩儿?,到今日这个地步,也不是外祖父想要看到的,你?是我嫡亲外孙,论理你?该要听从我的吩咐,我叫你?为太子效力,你?为何就不肯呢?倘若你?俯首,咱们合力相助太子,不仅不会有?今日骨肉相残之局面,太子也早早就继承大统了。”
陆栩生毫不客气道,“外祖父,王家主,你?知道我为何要辅佐陛下?吗?”
“我告诉你?,先帝因一己之私,任凭太监乱政,活生生葬送了我大晋二十多万铁骑,于你?们这些刽子手?而言,二十万只是一个数目,但对于我陆栩生来说,他们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是我陆栩生的同胞,兄弟,战友,他们是人,不是牺牲品!”
“这样的帝王不配为皇,但陛下?继位后就不一样了,他胸襟宽广,爱民如子,更不穷奢极欲,穷兵黩武,这才是明君气象,”
“天下?不是哪一个人的天下?,而是所有?臣民百姓的天下?,谁配为王,我们就拥戴谁。”
“即便太子是先帝子嗣又当?如何?他不爱民,他就是乱党!”
“所以,你?想得逞,没门!”
王并?贤被他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五内俱焚,指着程亦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顾程氏安危了?”
陆栩生看都?不看程亦安一眼?,闲闲地扯了扯唇角,“杀吧,杀了她我陆某人再娶一个便是,再说了,我嫡长子都?有?了,一个女人而已。”
一个女人而已。
还真不愧是他王并?贤的外孙。
王并?贤被他气死了,急道,“陆栩生,你?当?着程明昱的面,敢说
这话!”
陆栩生双手?搭在圈椅,狭目带着几?分不可一世的嚣张,“我说了,这里是陆家,我陆栩生说了算。”
“而我,从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天王老子都?不行?。”
王并?贤见事情陷入僵局,脸色十分难看,他看了一眼?身侧的王韵怡。
王韵怡眯起眼?迎视陆栩生,“我问你?,我哥哥呢?”
陆栩生将圈椅往前?挪了几?个身位,双腿几?乎快要搭到台阶,面无?表情道,“按时辰算,这会儿?该已人头落地了吧?”
王韵怡眼?底寒芒一绽,恨道,“祖父,不跟他们啰嗦了,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这就断程亦安一只手?腕,看他们如何?”
正当?王韵怡要动手?之际,这时,天际忽然传来一道悠扬的笛声,那笛声极为清幽浩渺,好似一泓清泉由?远及近淌过来,渐渐淌进人心底里,迷惑人的心志。
一种极致的凉意窜上脖颈,王韵怡大喝一声,“不好!”
弹指间,只见无?数条小蛇忽然从四?面八方往她和王并?贤二人窜来。
与此同时,台阶外的弩箭精准地朝王并?贤快射。
完全超乎预料。
换作?过去,以王韵怡的功夫,她右手?拎着程亦安,左手?拉着祖父,也能迅速飞掠上梁,躲开这一波攻击,可惜她手?受伤了,左手?腕被陆栩生砍下?,即便事后接上,那只手?已与废弃无?异,但王韵怡还是凭借她出色的判断力,立即扣住程亦安的手?腕,意图将她往祖父跟前?拉扯,替祖父挡住那些蛇群与暗箭。
但更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她将程亦安拉扯起的那一瞬,只见这位“程亦安”果断按下?另一只手?腕下?的机关?,银环裂开,一片极细的飞镖窜出来,随着飞镖一道窜出来的是一条极毒的小绿蛇。
小绿蛇快若闪电,径直对准王韵怡脖颈咬来,王韵怡飞快后撤。
一记寒刀往“程亦安”划去,身子同时轻盈地往梁上撤。
可这个“程亦安”身手?明显极为敏捷,果断往后一退,闪身进了东次间。
正厅空间毕竟有?限,不利于施展轻功,且这个空档,门外的侍卫早已飞扑进来,一时箭矢漫天如雨,两名高手?闪身进屋,挡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