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迴廊,蕭元河與六皇子並肩而立,正盯著他。
「四哥與六妹妹師出同門,不知今日他們是否會繪製圖景。」六皇子並不知道謝湛曾經想納衛嫻為側妃的事情,「這樣的喜事畫到紙上以後讓他們的孩子也看看這些熱鬧。」
蕭元河也是剛剛才知道,是一位與他有怨的世家子前來嘲諷他,看似不小心說出口,其實就是想挑唆他與四皇子對上。
他又不傻。
皇子們大婚,百官難得帶家眷入宮,那些世家子弟一大半都被他打過,看到他恨得牙痒痒又拿他沒辦法,只好從他的婚事上入手。
蕭元河朗聲大笑:「他們不畫,我畫。」
「你?」謝澈開懷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怕父皇看見逼你學畫。」
吉時很快就到,衛嫻剛走到靈瑜宮外就遇到長公主與顧氏等人出來。
行禮之後,顧氏嗔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怎麼現在才來,讓公主久等。」
「無妨。」聖安長公主臉上帶笑,並無責怪之意。
皇子大婚自然是隆重的,又與普通世家大族不一樣,衛嫻站在人群里正看著,突然肩頭被人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她回頭,身後就是蕭元河。
她用眼神問:你做什麼?
他湊近一些,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你看仔細些,自己的婚禮都蒙著蓋頭肯定是看不到的。你跟我來。」
他們周圍的人都看著高台上的人,沒人注意到他們。蕭元河後退兩步,看衛嫻站著不動,又返回去,「你不看會後悔的。」
衛嫻沒理他,往自己母親身邊靠。
禮成之後就是宴席,皇家婚宴,案上自然是山珍海味,直到婚宴結束,衛嫻也沒看到蕭元河。
此後兩個多月也沒見到,後來聽說他離京辦事,眨眼就到了八月。
這兩個月,衛嫻時常在想,他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萬一合作有變怎麼辦,最近爹爹處境也有些艱難,宣候像瘋子似地盯上他,一點小錯誤都會彈劾。
衛嫻心裡不安,派人送信到福王府,心神不寧等了大半天,終於等到回信,上面只有四個字。
不會變卦。
附信而來的又多了一張所謂的章程,居然多了好幾十條,看來這傢伙很會得寸進尺。
*
福王府,外出兩個月剛返京的蕭元河第一次巡視自己的婚房。
「主子,公主吩咐了,你不能再住公主府了,得搬回來住。」夏福狗腿地領著他四處轉轉。
「我的馬球場呢?射弓台呢?兵器庫呢?就連跑馬場都不見了?」
要不是這裡真的是福王府,蕭元河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可是多了藏書樓。」夏福憋著笑,「公主說了,您成婚之後,就要修身養性,再也不能胡鬧,這些東西都收起來了。」
也就是為了搞這些,長公主才讓陛下派主子出京辦事。
夏福又諂媚道:「陛下和太后知道你喜歡木雕,您的木工房又大了一陪,您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