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远起初真的以为姚宗薏睡着了,直到刚才袁飞讲到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才明显感受到了姚宗薏埋在自己腿上的脸抽搐了一下,是对方每每无奈时会做的撇嘴动作。
姚宗薏闻言转过脸,嗔怒地盯着江霁远,开口的语气却是软乎的,“你这一天天的,要给我起几个外号啊?”
江霁远眯眼笑笑,又抬手帮人理着额前的碎发,“还不是夸你漂亮,天仙是你,西施也是你。”
“那转运珠呢?”姚宗薏问。
江霁远说:“夸你旺夫啊。”
姚宗薏白他一眼,撑着沙发坐起身,之后左右扭了扭脖子,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江霁远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哪句话,“关于西施的?”
“……不是,”姚宗薏看着他,“袁飞说你在和我谈恋爱,你怎么都不否认?”
“我为什么要否认?”江霁远挑着眉反问。
“我们又没在谈恋爱。”姚宗薏说。
江霁远笑着点点头,“知道知道,可我也没承认啊。”
“你那是默认了。”姚宗薏仰靠到沙发上,目光转向对面热闹的牌桌,音色平淡地说:“要不你真跟我谈恋爱吧。”
江霁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包厢环境音嘈杂,他甚至宁愿怀疑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姚宗薏嘴里说出来的。
明明几天前还冷酷无情地让他别动歪心思,说他们之间没可能,这才过了多久啊?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态度转变?
难不成今天姚宗薏回去被家里人催婚了?江霁远心想,那也不该啊,这不才二十二呢嘛……
“嗯?你怎么想的?”姚宗薏追问。
江霁远思考着他话里的玩笑成分,可不管占了多少,他都不会答应。
“没感情谈什么恋爱?”江霁远说,“而且你心里有别人,怎么和我谈恋爱?”
姚宗薏一顿,这回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他本以为江霁远会直接答应,却没想到这人对恋爱意外的纯情。
江霁远正是如此,恋爱时必须要得到恋人的全心全意,要百分百的忠诚,要一整颗情感炽烈的、真诚的、挚切的心。
这并不过分,因为他也会付出以上同等。
“真要跟我谈,你心里可不能有别人。”江霁远笑着说,“你的白月光呢?”
姚宗薏努了努嘴,“准备放下了。”
这话明显是在故作轻松,江霁远打趣道:“哟,你今天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啊?”
姚宗薏扭头看着江霁远,苦笑一声说:“他要结婚了,再不放下就太不像话了。”
江霁远挑了挑眉,白月光果然是个直男,他想想又决定加上一个形容词──不折不扣的直男,居然连姚宗薏都看不上。
“所以你就病急乱投医?找我谈恋爱,要我给你治疗情伤?”江霁远问。
姚宗薏蹙眉纠正道:“这可不是病急乱投医,我就跟你直说了,我长这么大只喜欢过他一个人,喜欢了很多很多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所以我想要一段新的感情来转移我的注意力,而你,是当下最直接也最合适的人选。”
他说完又补充道:“我也不是要你帮我治疗情伤,而是要你发挥魅力,让我能够忘掉他,完全喜欢上你。”
江霁远认真听完这番话,虽然有理,但本质上只是把他当个工具人罢了,姚宗薏说他是当下最直接也最合适的人选,那说明除了他,别的谁都可以。
他才不愿当这个最便利的选项。
可这个提议又实在太诱人。
“那我问你,你现在对我有什么感情吗?好感,或者一点点喜欢有没有?”江霁远问。
“有。”姚宗薏答得很快,他在这方面向来不别扭,有就是有,尽管心里装的还是姚笠森,但不可否认,他对江霁远就是有好感。
“是么?喜欢我什么?”江霁远又问。
姚宗薏说:“喜欢你的脸。”
这回答跟江霁远刚才预想的一样,毕竟他和姚宗薏也才刚认识一个月,期间相处的时间又很少,除了这些表面的,确实很难说出对方身上还有什么令人着迷的点。
他并不觉得喜欢脸肤浅,绝大多数的恋人关系都是从中意长相开始的,之后再通过相处或观察来决定是否继续,因此这很正常。
姚宗薏说完突然贴上来,凑到江霁远耳边又说:“还喜欢你的活。”
江霁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道:“什么活?”
姚宗薏见他是真不明白,便伸手覆上了江霁远的裆部,他说:“这里的活。”
江霁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懵了,裆里那玩意儿受到刺激,瞬间在姚宗薏手里勃起。
“这下硬了。”姚宗薏感受到手下的变化,歪头看着江霁远问:“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江霁远咬着牙,真是服了,这个骚狐狸居然隔着裤子给他摸起来了!
他怕被对面那群打牌的人看见,抬眼放哨的同时扯开了姚宗薏的手,紧接着又抬脚叠了个二郎腿做掩饰,一套动作下来后咬牙切齿地说:“你想我在这儿干你?”
姚宗薏一脸无辜,“都问你什么时候回家了。”
江霁远无奈,“我顶着这么大一包要怎么出门啊?”
“哦,你今天没开车,那打车呗,我的猫包给你拿,正好挡一挡。”姚宗薏安排得十分妥当,“你们难得聚一下,你提前走他们肯定不高兴,要不你就说是我身体不舒服,要带我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