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没人能冷静。
“谁在说话?”她懒懒地朝我这边偏了偏头,眼睛却并没有望向我。几片桃花缓缓飘落,停在她墨黑的头发上,妖娆艳丽。
我正要开口,眼前忽然一花。
睁开眼,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边,正小心地给我擦着脖子上的伤,见我醒来她微微一笑:“姑娘,你醒了。”她扭头对站在旁边的长孙信说道,“阿信,你怎么能用狗套拴着她呢?她是人,不是狗。”
长孙信挠挠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我听说傻子会拿刀砍人。那皮套就那么粗,套脚脖子太大,套腰太小,套脖子正好。”
“疯子才砍人,她只不过是个傻子。”
他们总是叫我傻子,我已经懒得解释了。
长孙信瞥了我一眼:“哦,那以后我不锁着她就是了。喂,你听见没有,不过你只能在看得见寨子的地方活动,不然我又会把你锁起来,听懂了吗?”
我突然明白了,他最后这几句是对我说的,于是我跳下床就跑。
长孙信在后面大声吼道:“别想逃跑,你想到哪去?”
我才不管他,使劲拉开了门。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甜丝丝的新鲜空气夹着昨夜寨子中间遗留的柴火味扑面而来,让久居内室的我精神百倍。
我提起裙子,朝寨子旁最高的山坡跑去。那个山坡被绿绿的野草覆盖,上面长满了金黄色的野花。我没穿鞋,光脚踩在野草上痒痒的,凉凉的,很舒服。
顺着山坡脊梁跑上山顶,天空已泛起了一丝肚白。周围的青山层层相叠,沐浴在轻纱似的薄雾中。
这里是最能触摸到天的地方,也是空气最甜的地方。只要我等在这里,无论者童从什么地方来我都能早早地看见他,他也能早早地看见坐在山顶上的我。
不一会儿,太阳闪耀着金色的光华从天边升了起来,周围的山脊也在金光中渐渐清晰明朗。
“你在看什么?”不知何时长孙信也走上了山顶。
我没理他,一撩裙摆在地上坐下。
他站了一会儿,突然蹲在我前边抓起我的脚,小心地替我套上了鞋子,然后也撩开衣摆在我身旁坐下:“你在想什么?”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微笑地看着我,灰色的眼眸映着阳光,冰凌一般,很好看。
另外,一只肥大的菜青虫伏在他头顶上,正屁股一撅一撅地往前爬。
“虫子。”
“虫子?对,草地上虫子多。”他自作聪明地理解道。
我回头看着天边,懒得跟这个傻子解释我是在告诉他他头上有虫子。
没过多久,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了话:“露儿,你怎么会是傻子呢?你刚出生时就这样,还是你后来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你不说话一点傻像都没有,真看不出来你是傻子。”
“一个傻子长得这么美,老天的安排有时候真奇怪。”
“厉风堂第十一代堂主,我还是不能把你和这个头衔联系起来。厉风堂啊,那可是天下第一大邪派厉风堂啊。”
“露儿,听说厉风堂的十大杀手中有三个是女人,她们漂不漂亮?不过肯定没你漂亮,说实话你真是太漂亮了。”
“我知道你生气了,算了算了,我也不欺负你了。这的人都挺好,反正你也回不去,以后不如把这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