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八点多,陶品宣起床洗漱,迷迷糊糊瞧见元宝坐在客厅窗户底下,仰头一动不动望向天空,晨光透过陈旧泛黄的玻璃洒落在它身上,像一幅光影绝佳的油画。
陶品宣进了卫生间,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元宝微微仰头,用力吸了吸空气,忽地呆愣住,眼里慢慢渗出了泪。
它转过身,前腿弯曲,探着脖子,鼻子几乎贴到了地上,鼻翼抽动时发出明显的声响,夸张到能从它小巧的鼻头上看到鼻翼一张一翕。
元宝一路边走边嗅,来到了大门前,它整个上半身贴着地,鼻子冲门底微小的缝隙闻了闻,随后直起身,抬起爪子一下一下疯狂挠门,一边挠一边发出凄厉嚎叫,猫爪在门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趾甲崩裂,渗出血来。
陶品宣刚刷完牙,那鬼哭狼嚎般的声音隐约传来,他没来得及擦干净唇边的牙膏沫就冲了出来,往声源处一望,急忙小跑过去想要制止元宝。
元宝听到声响猛然转过身盯着陶品宣,眼神比虎豹狩猎时还要凌厉凶狠。
陶品宣被它癫狂的模样吓到,停下来不敢靠近。
元宝背部微微弓起,毛发炸开,猫口大张,露出白森森的尖锐长牙,嘴里发出的不是猫叫,而是低沉嘶哑的人声:
“放我出去!”
帮我找人
陶品宣瞬间僵住,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身上汗毛根根竖起。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放我出去!”
元宝再次冲他吼叫。
这一次,一字一字陶品宣听得清清楚楚。
他瞳孔放大,心脏猛然一缩,接着胡乱狂跳,刻在基因里的生物本能告诉他,
逃!
他死盯着元宝,不敢眨眼,双腿不受控制的发软,整个身子跌倒在地。
元宝发出一声低吼,一抬眼看见了什么,似离弦之箭朝陶品宣跑去,陶品宣下意识伸手抱住了脑袋。
然而元宝并没有攻击他,而是径直跑到窗前,盯着窗玻璃。
一股无形之气从元宝身上溢散出来,窗台上的一块玻璃“嘭”一声炸裂,露出参差的缺口。
元宝稍稍后退,作势要从缺口跳出去,刚跳起就泄了力,直挺挺晕倒在地上。
陶品宣听到响声,身体上并没有传来预想中的疼痛,这才慢慢把手放下,转头看向声源处,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在阳光中似晶莹剔透的宝石,元宝双眼紧闭倒在其中。
陶品宣松了口气,颓然坐下,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过了分钟,大门被推开,覃玉梅匆匆走了进来,她扫了一眼客厅,问陶品宣:“发生什么事了?你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