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辭年紀尚小,還未入仕前,皇上在處理繁雜事務的間隙,問起皇子讀書的情況,其後必定會讓太監呈來世子作的詩文詞章。
謝家人不好接近,謝蘭辭心靜,用旁的法子去接近,容易討人嫌,這個不常露面的虞家姑娘,正是送上門來的幌子,初入宮廷不知所措是常有的事,與她搭上關係,要方便許多。
這些事只在心底略停一瞬,往眾位小姐面上淡淡掃過,便挪了視線,默默候著皇后發話。
皇后唇邊笑意溫和,看人時亦是如此,但無人能忽視其威嚴,殿中鴉雀無聲,在她賜座後,殿中才又有了走動時衣袖摩挲的聲響。
虞煙坐下後,照嬤嬤教過的姿態,垂斂眸,皇后與前方幾位出身顯貴的貴女答話時,她聽得津津有味。
這些女子語聲溫柔,進退有度,一開口就顯出了不凡的文采和見識。
太厲害了!
楚芫坐在她身側,虞煙餘光瞥見楚芫在看自己,忍了好一會兒,發覺另一邊的貴女轉過頭,甚至還換了坐姿,便轉頭朝楚芫看去。
楚芫這些年把虞煙的性子摸得很清楚,她一動,楚芫能把她的心思猜個七七八八。
好吧。現在看她的神色,楚芫就懂了,這個小呆子定是以為這些人說話一套一套的,十分羨慕。
一瞬間,楚芫幾乎以為這不是有皇后和眾多妃嬪的殿宇,而是開蒙的學塾。
小呆子走到哪裡,便把學塾搬到哪裡。
有時候也可以適當收斂一下好學之心的!
偏偏虞煙眸光清澈,紅唇輕彎,楚芫瞧她聽得開心,也不好給她暗示些什麼。
罷了,總比初次面見皇后娘娘,就滿頭大汗如坐針氈來得好。
楚芫先前還擔憂過虞煙的處境,她與謝蘭辭的恩情,多少人羨慕不來,個別心思狹隘的指不定會使什麼絆子,在貴人面前給她挖坑,誘使虞煙說錯話,不過信手拈來。
楚芫此時一盤算,是自己想多了。
像煙煙這般聽勸又單純的,拿不出章程時,絕不勉強自己,要如何對答,她大約已經找身後的高人問了個遍。
念及謝蘭辭行事滴水不漏的做派,楚芫很有信心,他教給虞煙的法子,一定簡單易懂,一學就會。
「若雲有心,開春那會兒妾身眼睛酸澀,她知曉後,特意找了個養護的良方送來。用著極好。」月婕妤明眸善睞,那雙眼睛是一張臉上最出挑的,說話時帶著笑意,不自覺地令人信服。
「太妃娘娘不若把這事交給她辦,若雲去歲為她祖母尋醫,醫書不知讀了多少,是個體貼的好孩子。」
虞煙聽在耳里,覺得月婕妤和賀若雲都好厲害。
月婕妤一句話把賀若雲翻來覆去誇了好幾次。
縈太妃兩鬢微白,看著是個極為和氣的人,聞言輕笑:「積年的老毛病了,時好時壞,太醫那裡出了方子,且先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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