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倒没觉得扫兴,还是跟英雄似的回答:“病人对麻醉反应比较大,大概要在苏醒室观察一会儿,马上就推出来了。”
林薇突然有种虚脱般轻松,饿得要死,却一动都不想动,在病房里坐等。
陈效很快就被送回来了,他神志清醒,看到她就说:“林薇……”
她却打断他,说:“手术完了少说话,好好休息,我回去拿点东西。”
此时已是夜里十点多,她急匆匆从医院出来,拦了辆出租车回和平花园,大约是因为饿,说话声音发颤,手脚都是软的。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避出去。
直到半夜,林薇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医院,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四下寂静,只有监视器发出的嘟嘟声。陈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神色安宁,似乎一切都好。
林薇以为他睡了,放下心来看着他,却没想到他突然睁开眼,对她说:“把那玩意儿关了,我受不了那声音。”
“什么?”林薇吓了一跳。
“就是那个。”他指指自己左边,看起来像是个电子血压计,每隔半小时自动测一次血压。
“我去问问护士……”她走过去看了看,不敢擅动。
“问什么问,关掉关掉。”他抓住她的手。
她觉得他的手有点热,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在发烧。她急起来,伸手按铃,走廊上传来软底鞋的声音,护士来了,问了什么情况,又返回去拿耳温枪。
她站在病床边等。
“林薇,”陈效叫她。
“怎么了?觉得哪里不好?”她问,又伸手摸他的额头。
“没有什么不好,”他拿掉她的手,“你得跟着我。”
“什么?”她不懂。
“别去那里上班,跟着我。”他重复。
她想起中午的对话,他问她毕业后打算干什么,她说要去那间美资公司上班。
“凭什么啊?”她存心跟他抬杠。
“我欠你的,”他笑答,“你不是让王俊跟我说,我欠你的吗?”
她一阵尴尬,没想到这句话真传到他那边去了,表面上却还是嘴硬,道:“怎么事情反过来了?你欠我的,反倒要我跟着你?”
他却不跟她讲道理,反而问:“这个实习是谁叫你去做的?”
“就一个老师。”她回答。
“你们学校的老师?”
“嗯。”
“真t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