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了,他不想惹到吧台桌边的黑衣女人与南瓜头先生,一点也不。
他只是个赌徒,混饭吃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名字被刻上坟墓。
库格,他才三十二岁啊!
杰克与奇美拉的玻璃水杯中,多出几缕鲜红的血丝。
那是伐木工人头顶滴出的鲜血。
两滴象征伤口含苞待放的血珠过后,一朵由奇美拉匕刃栽种出的死亡之花,以伐木工头部的血液喷涌为代价,肆无忌惮…绽放出它的魅力。
伐木工的头顶,鲜血如山间深瀑般流淌。
他冲出酒吧,向距此最近的医馆前进。
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他兴许还能保住性命。
也会彻底戒除对陌生女性动手动脚的习惯。
“嘿嘿…你们这样看着…是不是想要试试?”杰克抬头起身后的反问,又让几名牌桌与押注摊前的好事者告辞离开。
几乎所有人都纷纷效仿,就连酒保也适时躲入后厨。
杰克留下的小费与赔偿,他看都没看一眼。
杰克听说过一个老故事。
一个谜语风格的故事,在他还是个活人的时候。
在他还靠在树下,通过篝火取暖的时候。
故事的谜面是:为什么水井要过小路,哪怕会被马车撞碎?
故事的谜底是:它忙着去冒犯河水,结果自寻死路。
哈哈—哈—?多年以后,杰克还是没能搞懂其中的笑点。
即便对他讲笑话的人,可能已经死了。
斯坎克在杰克的命令下,守在门外,等杰克与奇美拉捎出些残羹剩饭来。
作为一头食尸鬼,他现在有点儿无聊了。
“唔,斯坎克要找点事情做。”
“啊,斯坎克知道要做什么!”
斯坎克折断一根树枝,用左手与右手举办起井字游戏比赛。
他又没有扑克牌、象棋或骰子可玩。
……
……
吃过不知多少被兽人乱切炖煮的树根、块茎与蛆虫后。
一顿正常的培根煎蛋,对奇美拉而言是如此新奇。
说来也奇怪,她都记不清楚双手外的餐具该如何使用了。
她端起盘沿,准备像喝“牛肉浓汤”那样,将食物一股脑灌入腹中。
牛肉浓汤,这是兽人与哥布林对它们大乱炖的独家称谓。
“粗鲁…!”杰克的黑刃,指向奇美拉的脊骨。
奇美拉放下餐盘,杰克也缓缓起身,走到他学徒与同行者的身后。
“这本不是你该从我这里学到的一课…”
“但是…把这当做是仁慈就好…”
真正的进食,人类的进食要与餐具为伴。
不要用染血的双手,玷污盘中的珍馐佳肴。
第一次被其他男人抓住手腕,奇美拉的脸色有些羞怯。
她曾经的丈夫?不,那次失败的婚姻,只是双方出于利益关系的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