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我被全村的人送去祭海,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根本不是人。我生于海,长于海,若不是被误捞出来,我也不会滞留岸上那么久。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我从一睁眼,就在海底躺着。昏暗发黑的海水像绸带一样包围着我。是聂虚在狂风骤雨夜将我从海里捞了上来,还让我暂住在了他家。虽是家,也不过是两间破败的茅草屋,堪堪可以遮风避雨。我看不过这简陋的环境,将从海底带出来的鲛珠送给了聂虚,让他得以改善生活。
书名:海神的诺言
作者:佚名
来源: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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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全村的人送去祭海,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根本不是人。
我生于海,长于海,若不是被误捞出来,我也不会滞留岸上那么久。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我从一睁眼,就在海底躺着。昏暗发黑的海水像绸带一样包围着我。
是聂虚在狂风骤雨夜将我从海里捞了上来,还让我暂住在了他家。
虽是家,也不过是两间破败的茅草屋,堪堪可以遮风避雨。
我看不过这简陋的环境,将从海底带出来的鲛珠送给了聂虚,让他得以改善生活。
怪只怪我将人心想得过于简单。
聂虚无父无母,穷人乍富,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走了偏路。
张诚是第一个站出来指摘聂虚是小偷的人,说他偷了自家祖传的珠宝。
聂虚不善言辞,惶惶摆手,却也说不出鲛珠的来历。
村里眼馋的人一拥而上,纷纷指责聂虚手脚不干净,霸占了他的屋舍,抢夺了我赠予他的鲛珠。
聂虚拦不过,人群里有不少往日熟稔的伙伴,还有他敬重的叔伯,此刻全都红了眼。
他将被推搡在一旁的我护在怀里。
我们被赶了出来,只能屈居于村尾的破庙里。
聂虚安慰我,他有一副打鱼的好手艺,我们饿不死,待风雨停了,他就去打鱼,他的小船就停在海边,村里人看不上那条简陋的破船,那也是唯一留给我们的家伙。
晚间,他从破庙里扒出两个私藏的番薯,点了堆火,烤熟后扒了皮递给我。
「给,我……不、不饿。」
火光奕奕,他的眸子晶亮。
我想分他一个,他轻轻地掰下一小块又将剩下的递回给我,示意让我吃。
冻了一夜的我们,刚于晨曦中走出,便被拿着鱼叉的村民堵在门口。
张诚赤红着眼站在人前:「聂虚!我想不到不仅你手脚不干净,心思也如此歹毒!」
聂虚是个结巴,将我拦在身后,怯懦又不解:「我……我、我干、干什……干什么……了?」
聂虚的大伯娘从斜里冲出来,狠狠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那嗜人的眼神里泛着凶光:「聂虚!你大伯待你不薄!好歹你父母死后将你拉扯大了,可你竟然为一点小利将他谋害了!」
「大伯……大……他……」聂虚越慌,口舌越像粘连在一起,紧张得汗珠直涌。
在村民眼里,却成了心虚害怕的表现。
「聂虚的大伯怎么了?」我看不过,叹了口气帮他问道,聂虚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不问还好,一问就像沸油里溅进去了一滴水,村民们一拥而上,将聂虚捆成了粽子,浩浩荡荡压到了聂虚的家里。
原来,聂虚的屋舍被他大伯占了啊。
他大伯娘也不慌,反而义愤填膺,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一推开篱笆,就能看见一条弯弯绕绕的血肠挂在门口的架子上,和一些风干的咸鱼晾在一起。
地上黏稠的血迹洋洋洒洒滴了一片,一阵风吹来,咸鱼的湿腥和血肠的甜腻混在一起。
刚还吵吵嚷嚷的村民纷纷噤了声。
聂虚不解,被推进去后才发现,这血肠不似猪大肠。
务虚村沿海,家家户户以打鱼为生,谁家养猪养羊,那都是稀罕物,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杀一头。平时都稀罕得很。
而今天,既非节又非年,这肠子……
聂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抖着手一步一挪地站定在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