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个李嬷嬷,事关薇歌被陷害,你为何不告诉我?”如果靳峙早知道,那一定会想办法洗清靳薇歌身上的冤屈,她也不必在后宫过了好几个月的苦日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梧桐声音冰冷,因为铁链绷紧的缘故,她只能坐得很直,可这样她浑身用力,胳膊处的伤口又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干脆抬起手,抓住靳峙胸口的衣服,用他来借力,“靳大人,你别忘了,靳薇歌屡次三番要杀我!当初我的孩子也差点因为她出了事,我没有害她,只是将李嬷嬷藏了起来,已经算是以德报怨了!况且,难道这次没有帮靳薇歌洗清冤屈吗?哪怕我利用了你,可你也得到了好处!别在这里说得好像我十恶不赦,你反而受了委屈!”
靳峙沉默良久,声音染上几分嘶哑,“我救过你,帮过你,难道这还不能相抵吗?”
他不想看到靳薇歌和白梧桐对上。
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这么多年,唯一心动的女子。
“如果你这么说,当然可以。”白梧桐松开了手,任由自己的身体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碰到伤口,疼痛突然传来,她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你是为了靳薇歌而帮我,那我无话可说。你走吧,我不需要靳薇歌来帮我,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想受这样的屈辱。”
靳峙没说话,而是一把扶住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你胳膊受了伤,为何不抓紧我?”
白梧桐无力的靠在他的肩头,“靳大人,既然你是为了你的妹妹,我抓得再紧,又有何用?”
漆黑的夜色下,看不清靳峙的表情。
他沉默片刻,扶住白梧桐,拿出火折子。
随着火焰重新燃起。
白梧桐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风尘仆仆,胡子拉碴,可依然掩盖不住他冷峻的容貌和身上的煞气。
靳峙看向她的胳膊,“你的伤口很严重,必须要处理一下。我来时外面下了雨,今晚不能走了,等到明天再说。”
“不必了。”白梧桐微微侧过身子,背对着他,“靳薇歌想杀我,这是你的好机会。”
“我若是想杀你,你活不到现在。”靳峙干脆换了一个位置,来到她身旁,拿出匕首,轻轻划开她肩头的衣服。
白梧桐没有反抗,态度有了就行。身体是自己的,不能用来开玩笑。
她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些发热。
她日后还想做皇后,不能留下任何残疾。
没人说话,只有上药的声音响起。
炙热的手指时不时在皮肤上划过,一起传来的还有疼痛。
白梧桐紧咬银牙,没有发出声响。
靳峙感受到那单薄的身体传来的颤抖,手一顿,“如果太痛,你可以喊出来,这附近很安全,没人能找到。”
白梧桐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好似喃喃自语般,“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她只露出侧脸,睫毛低垂,晶莹的泪珠划过脸庞,烛火之下,纤细的身子,巴掌大的脸,还有那略显凌乱的长发,带着一种破碎的美。
靳峙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握住,呼吸沉重,“不,你没有做错,这是权利的争夺,只要你有资格进入其中,那就只能被动承受。你生了两个皇子,挡了别人的路,他们自然要除掉你。”
白梧桐猛地转头看他,泪水汹涌而下,“杀我的那些人中,有你的手下,我刚才竟是差点忘了!”
她抓起靳峙的手,放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那你现在杀了我!若是我活着回去,我定然要努力往上爬,谁都别想再伤害我!”
靳峙感受着那跳动的脉搏,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一道划伤已经凝固,刺目猩红的血液流下一滴,没入胸前,消失不见。
“我……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去了同治县,今日才赶回来,是靳家的其他人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白梧桐突然失了力气,栽倒在他的怀中,眼前阵阵发黑。
不知是不是靳峙来时,她太过紧张害怕,又出剑想要防御,刚才还做了几个剧烈动作,导致她的气血流动,触动暗伤。
除了胳膊之外,她的身体上还有很多伤口。虽然不致命,可加在一起,却足够让她吃一壶了。
靳峙担心白梧桐会摔倒,只得搂住那纤纤细腰。
灼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脖颈,身体。
“你发热了。”靳峙拿出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可白梧桐却已经眼神涣散,根本没有反应,也无法吞咽下去。
“昭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