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狗效仿先前两只蛟蜥争斗时经验,直接朝蜥蜴脖子最上方藏在鳞片下软肉咬去。
贪婪是最致命之处,也怪蛟蜥贪心,张悦唐是罕见极阴之体,为了能彻底吸收对方血气,蛟蜥融入张悦唐骨血,真正分解也需要十几息时间。
哪怕换成一具寻常躯壳,它都可以随时摆脱。
罗盘七沉默不语,有些事情不能光看代价,但凡有一丝生机,都会让无数人趋之若鹜。一条道走到头,罗盘七准备回部门,骸骨狗磨磨蹭蹭地往病房里去。
它很不习惯这样白辞,回顾认识前两百年,白辞身上连丝人味都没有。大概是因为等人终于要转世,近百年好不容易有了转变,像是真正活了过来。
如今别说回到之前,整个处于退化状态。
一片没有尽头湖,湖面如镜子一般明净漂亮。临近湖畔位置中间飘着一片叶子,无论视线往哪个方向移动,都只能看到这片叶子。
林云起困惑于这种一叶障目状态。
一只巨大蜘蛛无声无息接近他身边,抬起蛛腿,轻轻戳了他一下。
林云起像是不倒翁晃了晃,缓缓偏过脑袋。
相识一场,罗盘七回去后不久,聂言正好办事路过,也过来看望了一下。
刚到走廊,敏锐味觉促使他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推开厕所门,果不其然现猫腻。
内里一扇门紧紧闭合,骸骨狗声音伴随燃香味道从中飘出“天道爸爸,那可是你最爱崽,再爱他一次吧。”
聂言摇了摇头,不去想狗上香诡异画面。为了不引混乱,他不得不在门口守着放风片刻。
骸骨狗烧完香,收拾好残渣回到病房,渴望看到奇迹,然而只瞧见垂着脑袋南柯梦。
“终于搭上话了,但林云起始终重复问一个问题。”
南柯梦抬起大脑袋“他问我,我是自我,本我,还是我。”
“”
这个问题乎众人想象,最终打破沉默是白辞“你是如何回答”
“我骂了句草。”南柯梦哭丧着脸“我不是故意”
脏话总是能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
聂言看了眼白辞“能沟通总归是好事,我听罗盘七说,林云起梦境中有湖泊。”
白辞微点了下头,他到现在也不通为什么会出现湖。
论对林云起了解,聂言远没有白辞深刻,但相对而言,聂言能站在一个理性角度去看待“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向想,按照一般情况,如果强行划掉名字会如何”
“凡人之躯,而且用是子簿”白辞闭了闭眼“照理说必死无疑。”
聂言“可他没有死,至少没有彻底死亡。不妨想想,他没有死透原因。”
话糙理不糙,这点确耐人寻味。
白辞站在病床前良久没有说话,就在窗外太阳角度都已经生偏移时,他哑着嗓子说了三个字“孽镜台。”
在那方单独被隔开空间里,冥河对岸,是无佚千年来都痴心妄想要得到孽镜台。
假设当时孽镜台出手,是有可能困住林云起魂魄,避免其魂飞魄散结局。
骸骨狗忍不住插话“传言孽镜台都没有完全开化,天生断情绝爱,它会多管闲事”
没有人能给出完全肯定答案,南柯梦之前说完脏话,就被梦境排斥出来,只能让这只蜘蛛再去试试。
白辞交代了几句,南柯梦小心翼翼“那我去了。”
说去迟迟没有动静,它讨好地看了下聂言“能减刑不”
这应该也算是立功表现。
聂言没把话说死“视情况而定。”
南柯梦这才哼哧哼哧地去入梦。
梦里,一切都是熟悉画面。林云起坐在湖边,面上无悲无喜,仿佛是失去了七情六欲木偶娃娃。
南柯梦轻车熟路绕到他身后,不明白这湖有什么好看,它跟着看了一眼,不受控制地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南柯梦连忙收回视线,试探着开口“你还记得白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