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今天,你再次走进我们洪门,对我们彼此来讲,这可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呀,在这一轮回里,我们的夙缘就此开始了!”
“就此开始?我是在搞不明白你的话,你能说清楚些吗?我们的具体关系?”我有些急不可耐了,我感觉他总在绕弯子。
“说清楚是不可能的了,现在为时还早,你还小!”
“什么?我还小?”我几乎被他毫无规则的回答搞糊涂了。
“是的,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许多事情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必须要等待,要知道,人生总是充满等待的!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阿普……”
他冲门外叫了声,然后拿起刚才放下的那个快成型的稻草人继续工作,这时门开了,那个蒙着面的佣人走进来,我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叫阿普。
“是,老爷!”他低沉着声音道。
“你带公子去房里休息吧,今天晚上有暴风雨,你就在公子房门外守着,一刻也不许离开!”
“是,老爷!”然后他扭过身子冲我鞠了一躬,道:“公子,请!”
我别无选择,只好跟他出门。
“奥,等一等,”身后的洪爷爷突然开口叫住我们,然后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手里拿着那个刚做好的稻草人,道:“这个你拿去吧!”
接过这个栩栩如生的稻草人,我立刻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说句实话,刚才我一进门便喜欢上了它,我还真没见过做得这么逼真的稻草人,我记得小惜就很喜欢稻草人,她曾经带着我转过赤板市所有的精品店,看过所有的出售的稻草人,她说没有一个做得像她爷爷做得那么好,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小惜曾对我说过她爷爷就会做稻草人!
想到小惜,我的心情又低落了许多。
我跟在阿普的后面,沿着迂回的走廊走了很久,直至洪爷爷房间了透出的灯光彻底的在我视线里消失,他才在一个房门已经褪了色的房间前面停下来,他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指了指走廊尽头一个阴暗的地方,道:“公子,那里是茅厕!”
“茅厕?多么古怪的称呼?”我暗道。
房门没锁,我尾随他进入,正中间是一张八仙桌,两只巨大的红烛发出熠熠的光辉,将房间照得通明,我环视四周,房内全是古色古香的古式家具,很多样式估计只有在专门做仿古家具的市场上才会看到,而且室内的所有摆设都像刚被清扫过一样,一尘不染。
我坐在一张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太师椅上,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道:“这东西是不是都很值钱呀?每天都打扫吗?”
“这都是老爷祖上传下来的,”阿普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回答:“知道公子要来,老爷安排我每天都来打扫!”
我点点头,又突然想到了消失了好一阵子的小溪姑娘,于是问他:“对了,小溪姑娘呢,怎么看不见她了呢?”
“应该是休息了吧,老爷这两天这两天可能不太安宁,嘱咐她早点回房休息!”
“那她的房间在哪里呀?”
(32)
“在楼上,不过……”
“不过什么?”
“公子你最好不要随便走动,老爷说,这两天不太安宁!”
“今晚上有暴风雨!”洪爷爷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我点点头。
“那我去给你弄些水来!公子最好呆在房内,不要乱走动!”
“你去吧!”我爽快地点点头。
听着阿普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我立刻从太师椅上跳下来——我这才感觉椅子对我来说其实很高,我的脚几乎找不着地——,然后我推开房门走出房门,漫长的回廊死一般的静,幸好各处点着灯,几步一盏,就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深宅府第一样,有了这些灯光四周到多少有了些火气,我准备去趟茅厕,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四处转转,顺便找一下小溪,我发现没有了她四周比她的手还要冷。
茅厕里一团漆黑,我没敢进去,在它旁边就是通向二楼的木质楼梯,我点着脚尖拾级而上,二楼的游廊同一楼一样漫长黑幽,没有灯盏,不过一个房间里却传出灯光,我有些惊喜,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小溪的房间了。
出乎我的意料,房门锁着,出于好奇我伸出手指在舌尖上舔了舔,然后将门窗上的白纸捅破了,这情景很像电视上的镜头,今天能够身体力行我甚至感到一阵激动,不过捅破后看到的一幅画面立刻让我汗毛竖了起来。
偌大的房间里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稻草人,形象逼真,而且脸全部做成了真人的样子,只是白的出奇,最怵目惊心的是迎着门站成排的那一队,几乎跟真人大小,而且还穿着道服,活像一尊尊挺立不动的僵尸。
“公子该回房休息了!”身后突然传来阿普低沉的声音,几乎让我的灵魂都出窍了,我颤抖着腿转过身,在他那张虽然蒙着恐怖的黑色面具但毕竟熟悉的脸映入我的眼帘之后,我总算安静了下来。
“我本想……上茅厕的,看到这里有灯光就……”我支支吾吾地说。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道:“天太晚了,公子还是回房吧!”说完扭转了身子,我则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公子洗脚吧!”他指着新摆在房间内的一盆水道。
“你去隔壁吗?”我问他,可能是遇到的恐怖的事情太多了,我现在感觉对这个表面冷心里热的蒙面人已经有了些依赖性。
“不,我就守在公子门口!”
我松了口气,又觉得不好意思,便道:“没关系,你去睡吧!”
“这我已经习惯了!”说完他关上门出去了。
我太累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尽管之前我有一段近乎奇幻的历程,但奇怪的是,什么也没进入到我的梦境,我的睡眠一直保持一种近乎洁净的状态,我知道这是由于我过度紧张的神经得到了无限制的放松,但好景不长,我便被一阵急剧的躁乱惊醒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门外正在进行一场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