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一个开口椰子,递给了这姑娘,“回酒店,然后通过酒店平台,找一个本地导游陪你、记得一定要是女性。”
裴逐拎着打包好的饮品和几个椰子,刚从星巴克里走出来,就迎面撞上了小跑而来的盛聿恒。
就很自然而然地,盛聿恒直接伸手要从他手里把东西接过来,“给我——”
可没想到,裴逐却向后一避,“又没让你来接。”他目不斜视,直接把盛聿恒略了过去,嘴里喃喃了一声,“神经。”
裴逐又双叒开启了单方面的冷战,或者说无视——
他打定主意,绝不会再穿着衬衫、西裤,参加任何傻逼的公共活动。所以从海滩回去了以后,他就戴着眼罩,趴在酒店大床上补觉。
却没想到、迷迷糊糊间,竟然被一通电话吵醒。裴逐把眼罩向上一撸,自己都感觉到意外,“沈总?”
“我说,你小子——”沈宗顺的声音听得出有几分火大、或者说事情也超出了他的预料,“现在究竟是在哪?怎么认识的贝欣欣?”
“谁?”裴逐都没听懂,他不由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胳膊,撑着自己的上半身。
“贝欣欣——宏远国际航运的千金!”沈宗顺说这话,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地咬牙,但最后却又笑出来,“你小子可真是走鸿运了,人家现在拿着你名片,在朋友圈大肆找人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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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辉煌
裴逐现在再也不觉得行李箱中只有衬衫西装,是什么令他抓狂崩溃的事儿了——
当他穿着一身brunellocucelli的深蓝色西装,手腕戴着只百达翡丽的精钢机械芯手表,到达指定餐厅。
刚一上来天台,就看见贝欣欣穿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吊带背心,戴着个花花绿绿的大草帽,正一脸微妙地笑看着他,“西装不错啊。”
“贝小姐。”裴逐还是很绅士恭敬的,他拉开座椅,坐在了对面,“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找我,到底是为——”
贝欣欣直言不讳,“我看上你了。”
裴逐喉头一梗,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靠,你特么训我跟训孙子似的——”贝欣欣想起来就咬牙切齿,餐叉很凶残地在一盘沙拉里挑来拣去。
裴逐眉头颦蹙,反倒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你一句英文都不会——”
结果,贝欣欣一张嘴,吐出了一连串带着经典颤音的字句,“kaждыnnetheдoctatkn,kakr6лoko,ykyшehhoeБoгoБoльшneheдoctatkn-3hakлю6вnБoгa”
“什么?”裴逐眉头颦蹙更紧了。
“——选自《战争与和平》。”贝欣欣挑起唇角,轻轻哼笑了一声,“我不会英语怎么了?我会俄语、德语和西班牙语,这个是你把我当孙子训的原因?”
“……”裴逐无奈气竭了了一瞬。但顿了顿后,他还是没忍住刺了两句,“那你想如何呢?一个人跑来东南亚、还一个人都不带,就不离谱了吗?”
贝欣欣目露高傲,凝视了他好一阵后,忽然挑起嘴角道,“说实话,你这臭脾气,对上我胃口了。”
这转折来的实在是有些离谱,裴逐本来都做好了走不出这餐厅的打算,这时却忍不住迷惑起来,“什么??”
“你不是搞投融资的么?”咔嚓一声,贝欣欣动手撩了撩自己那一头波浪卷发,点燃了一根细长香烟叼在嘴里,“我手里正好有一笔钱,需要找人保驾护航。”
“你这人嘴巴是够毒的。”她忍不住笑笑,在桌面上点了点烟灰,“但活到现在都没被打死,大概是因为你心够善,加上人够强吧。”
“……”裴逐听到“心善”这两字,有几分不苟同地沉寂了几秒钟。但随后,他换上一副专业、又冷静的模样,帮忙分析,“你想投多少?”
贝欣欣一边抽烟,一边伸手比了个“五”。
“五百万?”裴逐眉头微蹙,停顿了几秒钟后,又觉得不是这么简单,“五千万?”
“——五个亿??”但一直没得到回应,他神情终于变了,似乎有些坐不稳。
“美金。”贝欣欣风轻云淡的,在烟灰缸中掐灭了烟头。
“……”而直到这时,裴逐感受到了几分不真实的虚幻感,瞳孔都有些怔愣。
没想到,自己只是出来团个建,竟然会西装革履地坐在一家东南亚的餐厅里——跟个千金大小姐谈五亿美金的生意。
“你这人对女人蛮好的。”贝欣欣抬起头,对着他嫣然一笑,“我是甩了我男朋友,一个人飞到巴厘岛的。”
“我这五个亿美金,有投资要求——”她伸出细长的、涂了指甲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了一道,“不管是我结婚也好、生育也好,唯一的受益人就只能是我自己。每年保持一定的、稳健的增长率,不能做任何激进投资——”
她极其认真地凝视裴逐,“你要保证我活这一辈子,都有任何意义上的绝对‘自由’。”
裴逐听到这要求,不免寂静了几秒钟,顿了顿后,他询问道,“你为什么不找家族投资的代理人、或者家办律师呢?”
“我看上你了啊。”贝欣欣一笑道,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蛮好笑。
“那么多人,唯独就你站了出来——”她端起了桌上酒杯,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挥法律之利剑,持正义之天平’——”
裴逐的大脑轰然嗡的一声,时隔了快十年,他再一次听到了这熟悉的、曾令自己倍感震撼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