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丰县也听说了部队的人出去打仗了。
见沈白榆烦躁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又追了上去,眼神坚定道,“陆营长一定没事的。”
沈白榆斜她一眼,放软语气,“嗯,一定没事。”
四月初的风褪去了寒意,但劲儿大,呼呼的刮。
公园河边的柳树全部抽了嫩芽。
入目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柳枝随风摆动,婀娜多姿。
风贴着水面,吹出层层波浪。
大风吹乱了沈白榆的发丝,她沿着河边慢慢走着。
河对岸的广场上,人们欢声笑语。
很多人拽着手里的线放风筝。
老鹰风筝飞的最高,小小的一个影子飘在高空中展翅飞翔,尾翼飘带轻扭晃动。
大家仰头看着天上的风筝,脸上带笑,眼中有光。
真是一片安宁和平的画面。
她不知道陆维远现在的状况怎么样,其实从他们分别那一刻,她就已经失去了他的消息。
陆献国之前说战争已经收尾,可现在过去半个月了。
林文再问他,他只说不知道。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不安。
过年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月,陆维远杳无音讯。
晚上,沈白榆回到家,看到满满一客厅的人。
陆家人来齐了。
陆老太太坐在沙发中间,两边各坐着陆献国两口子和陆岐山。
陆瑶坐在陆岐山另一侧。
陆成责抱着孩子和姚桂芝则坐在餐桌旁。
林文靠在陆献国怀里呜咽。
客厅的气氛异常压抑。
无一例外,每个人的脸色都无比肃穆、悲切和沉重。
沈白榆的心瞬间漏跳一拍。
大家听到门口的动静,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沈白榆心脏像被人攥住,张了张微微颤动的嘴唇,故作镇定道,“……阿远是不是有消息了?”
话音一落,大厅里陷入瞬间的安静。
沈白榆视线从众人沉默的脸上一一扫过,还是陆岐山沉重开口。
“小榆,维远出事了。”
沈白榆脑中的线“啪”的断了。
她脸色发白,迈着僵硬的脚步,走到单人沙发坐下,强自笑道,“阿远出了什么事?”
林文整个人像是碎了一样,陆献国也像是泄了气,老了好几岁。
陆岐山喉结哽了哽没说出来话,餐桌旁的陆成责突然哽咽开口,抹着眼泪道,“三营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
四个字当头一棒!
沈白榆脑袋“嗡嗡”作响。
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
沈白榆脸色苍白如纸。
陆维远真的就过不去死劫了吗?
她明明已经救下他了!
张妈站在厨房抹眼泪,看到锅里的粥熬好了,便盛出来。
“大家喝点粥,总不能不吃饭!”
姚桂芝给陆明理端了碗粥,见大家都没动勺子,她也老实坐在一
这一个晚上,陆家人安静的如游魂。
接下来的时候,沈白榆还是正常上学,只是整个人沉默寡言,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