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温声吩咐:“夜里记得留一盏灯,防止起夜时摔着。”
其他人不明白,萧北棠却是知道这盏灯是为她留的。
萧林她们自然也是随着萧北棠一起住了进来,还有一个新来的,名叫若风。
“她名字可真好听。生的也好看。”周桦夸了一句。
萧北棠突然就觉得从前自己太任性了,埋没了她的好名字。
这个若风正是小七,她的暗卫之一,不过萧北棠也很少见到她这个样子,斯斯文文的,她从前喜欢穿一身黑,一身肃杀之气。
景帝答应萧北棠住进来,自然也少不了要考虑许多事,安排暗卫贴身护卫就是其中之一,萧北棠也是答应了的。
原本萧北棠睡在中间,若风跟她换了位置,她睡到边上去了。
入夜,外头渐渐安静,其余人也从第一日住进国子监的新鲜感里出来了,慢慢的,渐渐只闻呼吸声。
大概是睡不习惯,枕头又硬,几个人都翻来覆去。
偶尔还有呼噜声,吵死了!她坐起身,看着一个挨着一个熟睡的她们叹了口气。
只有若风,眼睛瞪得像铜铃。
好想宋清浅,萧北棠在若风的注视下起身穿上鞋子,披了件外衣就往外头走。月光洒在院子里,还好,不算太黑。她才出院门,迎面就碰上了宋清浅。
萧北棠又惊又喜。
“浅浅,你是特地来寻我吗?”
宋清浅一笑:“我知你定睡不着。”
“我好想你。”萧北棠想抱她。
宋清浅左顾右盼躲开了。
萧北棠知晓她是怕被人瞧见,低声说:“我们去你房里。”
宋清浅有些犹豫:“怕是不妥,万一被人瞧见。”
萧北棠说:“不会的,他们都是学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宋清浅还是犹豫,但是见她可怜便带她去了。
萧北棠进屋就朝床上一躺,打了个滚说:“还是你这里舒服。”
宋清浅则有些心疼她,坐到她身边,将她头放到腿上,让她枕着躺一会儿。
她看着宋清浅说:“我不回去了好不好?”
宋清浅不答,她也不想让她回去,可是不回去,不用等明早,但凡有人起夜都能现她不在。
萧北棠见她不答,手覆在她的上手轻摩了摩,又说:“那我再待一会儿就走。我在这里,你也不能歇息。”
宋清浅温声:“不碍事,我还不困。”
萧北棠眸色微动,轻叹一声:“住到国子监哪里都好,就是不能和你宿在一起。”
“每半月便可休沐两日,殿下且忍一忍。”
“你放心,我只是还不习惯。”萧北棠坐起来,舒一口气,说:“我该回去了。”
宋清浅点了点头送她回去。萧北棠不要她送,她执意送,她知道萧北棠惧黑。
翌日,国子监的那只公鸡嘹亮的打起鸣,勤奋的人,听见这声音就该起来奋读书了。
萧北棠眼底浓浓的倦意,哈欠声不断。宋清浅授课期间见她打起盹便知她没有睡好。但她是先生,得一视同仁,她走到萧北棠身侧,屈指敲她桌面,萧北棠混沌的脑子猛然惊醒,抬眼看着她。
“手。”
萧北棠脑子还未回过神,呆呆的伸出手。
啪!宋清浅一戒尺打在手心。
萧北棠跟着一惊,缩回手,讶异的看着她。
宋清浅说:“还没完。”
这一戒尺打下去,她彻底醒了,萧北棠踟蹰着又伸出来,有了预备反而更怕,她闭着眼不看。
啪啪又是两下。
打完后,宋清浅便片刻也未停留的转身回了座,继续讲课。
真绝情,萧北棠揉着手心,心中嘀咕。
既然住到了国子监,自然也要在国子监用饭。只是国子监的饭菜实在不怎么好吃,清汤寡水,无甚油水,而且国子监希望学子们吃得苦中苦,更是刻意粗茶淡饭。
萧林拿筷子戳了又戳:“这都什么呀。。。能吃么?”
萧北棠确是吃的香,味道是不大好,但是不吃,便得饿着。
果然,晚饭,萧林便知晓一顿饭也不能少吃了,也顾不得味道如何,囫囵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