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拱手行礼,裴朗宜拍了两下手上的尘土,意味深长地看向夏父,说道:“我昨日和今日拜会了这儿的主人,那荤和尚,夏大人不妨猜一猜,他对我说了什么?”
夏父顿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小王爷何必诈我,纵然他对你说了什么,我又何必知道。”
裴朗宜确实没查出什么来。
这禅房不过住着两个和尚,一个三四十岁,一个十多岁,他带人悄悄地查,费了些时间翻了个底朝天,这俩和尚警惕性也是真的差,半点都没意识到屋里有人。
别说往来信件了,就是正经的经书也是乱七八糟,俩和尚,藏书里还有道教一派的书,更别说是乱七八糟的药方一大堆,根本找不出什么来。
裴朗宜冷哼一声,“你倒是坦荡。”
他说着,转头去看晋父,道:“晋大人,便暂且请夏大人换个地方住吧。”
晋父在一旁叹了口气,挥挥手。
官兵们一拥而上,如法炮制地将夏父绑了起来。
正将人带走,与裴朗宜擦肩时,他没有转头,漠然开口:
“听闻净云幼时找这和尚看过病,如今多年了,仍吃着这药?”
夏父僵硬地顿住。
他声音不似方才淡然,问道:“小王爷,你想说什么?”
“听不出来时威胁吗?”
裴朗宜怒而笑了,“你猜你这会儿被关进去,府上能安生到几时?”
“小王爷!你”
夏父忽地转过身,哽住了。
裴朗宜看向他,“你既然叫我小王爷,自然知道我敢。”
晋父跟岑父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肯定。
夏父一口气憋在那里,瞪了他半天,终还是冷静下来,他叹了口气,道:“我说就是了。”
“爹!”
突然有一姑娘惊慌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见夏家的小姐站在假山上,正往这边看。
夏净云本是来玩的。
她敌不过晋明琢的软磨硬泡,答应了她一同到这禅房里玩,听到这边乱哄哄的,两人刚想爬到假山后面看看,却不想爬到一半,竟然见到了这样的场面。
她顾不得藏,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爹,连忙下来。
就是这一声爹,把夏父接下来的话堵住了。
晋明琢站在山顶,瞧着这个场面,也有点发愣。
她一身水蓝色衣裳,明晃晃地站在那里,裴朗宜看她,倒是比阴沉沉的天更像碧空。
可这也站的太高了,裴小王爷皱了皱眉,刚下了雨,跑假山上去做什么,脚滑摔下来,按那娇气劲准得哭。
碍于在场的人太多,裴朗宜不好开口。
便听晋父唤了一声:“明琢,下来。”
晋明琢这才回神,匆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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