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啊
竹吟讷讷想,瞟见越沂神情,却不敢再多问,只能把疑问都深深按下去,藏在心里。
这个人真是琢磨不透。
午休时,她把头垫在手臂上,很快睡着了,睡着后皱着眉翻了个身,原本背对着他,改为了朝向她一侧,因为垫在手臂上,侧颊被挤得微微嘟起,有些孩子气,粉唇翘着,睫毛耷拉下来,似乎有些委屈,梦里还蹙着眉。
越沂看着她,眼底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那张纸团被他徐徐展开,布满了凌乱潦草的字迹。
男生修长的手轻轻拂过纸面,眼底笑容消失,薄唇牵起一丝讥诮嘲讽的笑。
如果她知道了。
这么久,他暗地里对她愈疯狂的肖想。
会觉得怎么样
一定是觉得他虚伪,恶心又龌龊吧。
一丝冷风漏了进来,竹吟在梦里哆嗦了一下,越沂起身,替她阖严窗户,眉目泠然。
南方的冬天,湿而冷,教室里人多,开了空调,暖烘烘的,外面刮着大风,窗户已经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手指一划,便能留下一个浅浅的印。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音乐课,老师临时请了病假,于是改成了自习,不过临近放假,又没有坐堂老师,班里闹哄哄,做什么的都有。
“输了,来,你挑个人,一分钟,一点不能少。”前桌几人偷偷玩起了抽鬼牌。
最后一轮,竹吟刚从杨晨天手里抽走一张,他已经得意洋洋把手心剩下的一张牌一摊,是张红心a。
果然,竹吟一瞥自己刚抽到的牌,穿着尖头靴子的小丑正对着她笑。
输家,要和被指定的人对视一分钟。
是他们玩游戏之前定下的赌注。
非酋竹吟扔下手里牌,“愿赌服输,你们要我看哪个”她目光从一众人脸上逡巡而过,答得爽快。
附近的人,无非就是天天在一起玩的姜欣,宋婵时旸,杨晨天等男生也算熟悉,只是看看,有什么难的。
“给你挑个有难度的。”杨晨天一眼看透她小九九,咧嘴一笑,“得,就班长。”
越沂在自己座位上安静的看书。
从侧面看过去,他鼻梁秀挺,黑眸微微垂着,睫毛很长,侧面洁净俊秀,似乎是听到他们对话,越沂视线离开了书页,安静的看向她,竹吟呆呆愣愣,讷讷没说出话来。
杨晨天已经打开了手表计时,喊,“好,从现在算起。”
世界仿佛一下安静了下来,竹吟从没这么认真专注的打量过一个人,他眼睛形状偏长,眼珠颜色深而亮,线条流畅柔和。
原本应该是双很温柔的眼睛,却莫名带着一股冰雪般的冷郁,他很少笑,即使是偶尔笑起来,也依旧有种依旧与人远隔千里的错觉。
眉,眼,唇甚至连肤色,额间藏着的那个淡淡的美人尖,哪里好像都是按照她的喜好长的,那么好看又诱人。
和别随性惯了的男生不同,他校服穿得整整齐齐,从来不会多露出什么来。
竹吟微微垂下视线,看到他精致的喉结线条,再往下,都严严实实隐藏在衣物下,极其冷感,寡淡,仿佛无欲无求。
总之,和她幻想的,完全不容。
竹吟回过神,匆忙移开视线,面颊微微烧了起来,“换个人。”她硬邦邦说。
“换什么,不刚是说愿赌服输,你违规了啊。”杨晨天不满。
“他又没有和我们一起玩,根本就不能选好不好,你才是一开始就违规了。”竹吟在他面前伶牙俐齿。
一堆人吵吵闹闹。
越沂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依旧置之事外。
“赵竹吟,你是不是在文娱方面上有特长”快到元旦的时候,班主任忽然把竹吟叫去了办公室。
竹吟眨眨眼,“我会一点笛子和小提琴,但是都很久没有练习过了”
“我听同学说,你是不是练过很多年的古典舞”班主任问。
他们年级的节目单,这一届,和音乐相关的太多,年级主任说是表演类型太单一,节目单子不好看,所以叫大家回班里多找找有没有会别的,比如舞蹈,武术或者小品表演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