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的这一天恰是周末,因为他们来的尚早,夏母还没有出去打麻将,不过也因为较早,被吵醒的她也显得十分暴躁。
女人披上棉袄,过来开门的同时嘴巴里也在骂骂咧咧。
将里面的木门扯开了一条缝,女人露出半个身子,不过因为视角的原因,她只看到了两个容貌出色却陌生的少年:“你们找谁啊?”态度极差的问了句,她嘴里还在嘟囔着,“大清早的就敲敲敲,什么毛病……”
清光闻言目露凶光,正要作就被身侧的安定扒拉到了后面。
“抱歉,这么早打扰您,”极具欺骗性的大和守安定带着清爽的笑容,礼貌问道,“请问……您有个女儿对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有是有的,不过早就跑了,说不定都已经死在外面了。”女人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你们要没其他的事我关门了!”作势便要拉上门。
“等等,麻烦您开下门好么,”安定仍是谦和的模样,笑容甚至越灿烂,“我们把您女儿带过来了。”
少年明明是在笑,却令夏母莫名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不过她来不及想那么多,因为听到夏栖迟回来了,她只愣了一下就“啪嗒”一声开了门。
铁门敞开,她自然也就看到了缩在另一个少年身侧的小孩。
夏栖迟抬头望着女人,嘴唇张了又张,可喉咙就像是堵住了一般,让她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妈妈”两个字。
夏母由最初的呆怔中醒来,面容却突然变得扭曲,她丝毫未见惊喜,甚至是愤怒的指着少女叫骂道:“你还敢回来!?这段时间你是死到哪去了??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你一出生老娘就该坚持掐死你!”她说的极为凶狠,眼神中更是透着怨毒。
夏栖迟仿佛没有听到,或者说她已经麻木了,原以为还会很难过,真的面临时,才现也就这样了。
许医生告诫她不要抱有希望,所以她连最后一点,希望能看到母亲欣喜的面孔的这份奢望,也全都掐灭了。
她不难过也不生气,像个乖巧的娃娃,安静无声,但两个一直忍耐着的付丧神却做不到。
安定的笑容再无法在维持下去,他目光冰冷的像是锋利的刀光:“身为母亲居然这么说自己的女儿,你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的声音始终轻柔,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嫌恶和讥讽。
“我教育自己的女儿管干你屁事!?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夏母就像个被彻底激怒的泼妇,连缀着一大堆的脏话脱口而出,骂完似乎还不够,上前两步准备将少女扯过来毒打。
不过清光和安定极为默契,一个把少女护到了身后,一个则直接掐住了女人的手腕拧向一边。
安定虽然不屑于打女人,但他的手劲极大,至少是让她感觉的痛苦的。
女人果然哀嚎了起来,叫骂着让他松手,但少年根本不理她,力度甚至越来越大了。
她尖利的嗓音终于引来了自己的丈夫,男人急急忙忙的从楼上跑下来,嘴里一直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一下楼就看到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负,夏父怒气冲冲地叫嚣道:“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放开我老婆!不然我要报警了!”
他没有看到自己女儿,直冲着少年叫嚷起来,却又懦弱的不敢上前。
安定不过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他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大概是被这对夫妻恶心到了,安定仁慈地松开手,将女人甩了出去。
夏母摔进了夏父的怀里,目光始终怨恨地看着少年,却不敢再骂。
“你、你们究竟……”夏父本还想要问个明白,抬眸间却终于看到了少女,“阿、阿迟!?”他满脸惊愕地望着自己归来的女儿,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欣喜,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如同昙花一现,快到像是一抹错觉。
“你怎么能……带人来欺负自己妈妈?”男人定了定神,很是沉痛地问道。
夏栖迟看得很清楚,他父亲眼中流露出的是失望和指责。
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啊,却就这样给她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