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堀川国广一时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那个,您是同意搬过去了,对嘛?”
堀川:“……”
他什么时候同意了……
少年实际上是想要吓跑她的,最好是让她再也不要来这个偏院。
“我没有答应。”被会错意的他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
“哦……”夏栖迟似乎很遗憾的样子,不过还是好脾气的换了个话题,“那要出来走走嘛,今天的阳光很暖啊。”
“……”
这和堀川国广想象的不太一样,他原以为这个弱小的审神者,在看清他的样子之后,一定会被吓到掉头就跑,即便不是也会害怕地哭出来。
而不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地和自己说着无意义的话题,天真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不害怕吗?”
“欸?堀川君希望我害怕的嘛,”少女歪着头一脸呆卡萌,“其实我……可能更害怕人类一些吧,虽然、我自己也是啦。”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而且堀川君一点也不吓人,很、很漂亮哦,尤其是眼睛。”她总是习惯用‘漂亮’来形容长相好看的人。
“如果是骨刺的话,那个……狐之助说用我现在的灵力说不定能够净化掉,只要您愿意试试的话。”她一直都很认真注视着少年的眼睛,完全没有因为好奇或恐惧,将视线过多的投放在那些突兀的骨刺上。
“虽然很抱歉,因为我对灵力运用的还不够稳定,不能完全向您保证什么。但、但是,试试总是没有坏处的!”
“所以,堀川君要加油哦,和泉守先生一样也很担心您。”她像个成熟的小大人,小心翼翼地安慰着他。也许是习惯了同短刀们的亲近,末了还下意识的伸出手,试图拍拍少年的肩,以做鼓励什么的。
虽然堀川已经极快地拉住了她,但因为一开始有些走神,仍然晚了一步。
“欸?流、流血了……”白嫩的小手被锋利的骨刺轻易割伤,少女看着自己的手一脸蠢相。
堀川国广此刻的心情,真的是很复杂。想要冷漠、义正言辞、或者干脆凶狠起来,却被对方蠢到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心性从未变过吧。
“很疼吗?稍微忍耐一下,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一期他们。”
他收回了冰冷的语气,担心的口吻和神态犹如自己最初的模样。
……
无论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和刀剑们相处的如何,都要开始迎接樱花初绽的早春了,就在这宅院外的小山坡上,巨大的樱花树冠上已经生出了小小的花蕾。
“开花的时候,级美哦!”带着审神者散步的短刀们,将她带到了樱花树下。
“哇……”光是这棵树粗壮的外形就够让少女惊叹的了,小小一只的她甚至连花枝都碰不到。也不知开花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景象。
一定非常、非常美丽吧。
“等花开的时候,主人可以将愿望写在笺纸上,挂上去的话,就会灵验哟。”
“唔,樱花树还可以许愿的嘛?”少女好奇地问着。
“别的不太清楚,但是这一棵,是很神奇的呐。”
“那……”夏栖迟顿了顿,突然很认真的对着樱花树说道,“那栖迟希望自己快点长高高,这样下一次就能把信浓抱起来啦。”
“哇,您的愿望也太简陋了吧。”信浓听到她小小的愿望都被逗笑了,“大将真是可……”
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少年略带呆滞地望着她,“大将您刚刚说了什么?”
“哦,我是说,我……夏栖迟,希望自己快……唔……”
她还没能说完,乱就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焦急的道:“主人您怎么把自己名字说出来了!”一遍不够还又重复一遍!
旁边的小正太们反应过来后也是吓了一跳。
被捂着嘴巴不能回应的少女,只好朝他眨眨眼,眸子里隐隐透着调皮。
“要小心啊主人,刚刚的……我们、我们都会忘掉的。”像个替妹妹操碎心的兄长,乱语重心长地告诫她,这才把手放下。
夏栖迟却在下一秒,张口就说:“‘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所以是夏栖迟,很好记吧。”
“主人!”
“没关系的,”她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然后抬头望着眼前的樱花树,不顾身旁少年们的惊讶或焦急,脸上带着一丝轻柔的笑意,“花开的时候,我就把名字系在树上。”
“最大的愿望其实很早就实现了,我只希望,它能一直一直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