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顾哥醒了!”孙展元高兴地叫起来。
顾云双愣了愣,他和孙展元有那么熟吗?孙展元应该是蛮讨厌他的吧?而且他为什么会在医院?他们不是在别墅里拍综艺吗?现在他怕不是还在做梦?
孙展元咋咋呼呼地凑上来殷切询问:“顾哥,你觉得怎么样?你昨晚突然高烧,把我们特别是祈哥,都快吓死了。”
顾云双这才现自己的额头在不正常地热,也确定了现在并不是梦,可他都烧生病了,为什么一醒来见到的人不是祈越?以前每次他烧感冒祈越都会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的。
他又想到了那个非常逼真就像是祈越真的来到他的面前和他告别的梦,难道说……
“哥!”
顾云双惊慌失措,忙从床上坐起来要去找人,因为起得太过迅眼前还一阵黑。
“哎,在这呢!”
顾云双抬头循声望去,就见祈越躲在病房的门后,只有一颗脑袋从两扇门的门缝间挤进来,目光担忧地看着他,匆匆一眼看去就像是只有一颗头颅挂在门上一样,颇有些吓人,再仔细看就觉得有些滑稽。
顾云双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被噎得慌,眼中因惊慌而憋出的泪意也瞬间全被吸回,转而一股气涌上心头,他没好气地问道:“哥,你不进来挂那里干什么?”
孙展元点头赞同:“祈哥,我就说你不能躲那么远,顾哥刚醒来是最脆弱的时候,肯定一睁眼最想看到的就是你。”
祈越给了他一个眼神,孙展元立刻乖乖闭嘴了。
不过祈越还是从门后走了出来,磨磨蹭蹭地往病房里走了小半步,就不肯再挪了。
顾云双终于看出了不对,又想到了梦里来和他告别的祈越,生病的人心里本来就脆弱,他眼眶就是一红:“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是在躲我吗?”
祈越立刻就心疼了,下意识地就快步往病房里走了一步,又硬生生的停住,僵硬在那里,只是轻声道:“没有的事,你别瞎想。”
但他的目光却定定地看着顾云双,脸色比顾云双这个生病的人还要白。
顾云双也定定的看着他,像是怎么都看不够,生怕一转眼这人就又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了。
顾云双才现他们只短短的重逢了一天,他都还没有多少机会仔细地看过这个人,现在看来,这么多年没见,祈越的身体不但没养好,皮肤更惨白了,看起来也更加憔悴了。
看他那么憔悴,心中那股怨气还是散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有半点怪祈越的。
祈越正满心的担忧和自责,就看到顾云双心疼的眼神,心中好笑,也不看看现在谁躺在病床上,最该让人心疼?但心里也像是在寒冬腊月里塞进了一个暖水袋,一片滚热。
他们都在心中藏有千言万语,但喉头滚动,话到了嘴边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无言对视,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凝固。
直到……
孙展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嘀咕:“我说你们俩就在眼前,怎么这对望的架势好像中间隔着一条银河一样?”
那种快要凝固的哀伤的氛围瞬间被打破,祈越干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的笑容自然亲切一些,轻声问:“双双,你觉得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云双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喉咙有点干痛,想喝水。”说着他渴望的看着祈越。
祈越连忙要去给顾云双倒水,刚抬脚,就又硬生生的顿住,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才干巴巴的道:“你等等,孙展元快去给你顾哥倒水。”
孙展元立刻殷勤地给顾云双倒了杯温水。
顾云双端着温度适宜的温水,浅浅喝了一口,脸上写满了失望和难过。
祈越更心疼,为了不让自己再心软伤到顾云双,他强行移开视线,找个理由跑出了病房:“我去把医生叫来给你看看。”
医生很快就被他扯着袖子拖了过来,问讯过又探了体温,确认他除了还有点低烧,其他没什么大碍,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其实顾云双只是看起来虚弱,只要将体*内的煞气全都拔除了,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之所以会高烧不退还昏睡了这么长时间,完全是因为他这几年一直忙忙碌碌,没有注意休息,把自己的身体掏空了,无数疲惫积累在那里,都只是靠着他的精神强撑着着。
这一次撞煞等于是把他强撑起来的脆皮外墙都给撞塌了,之前积累的所有疲惫一并爆出来。
这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否则强撑得越久,越迟爆要吃的苦头才越多。
祈越又赶紧指挥孙展元把保温桶里的鸡丝粥拿出来给顾云双吃,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他那么久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