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贪财好色的事做的多了,总是做噩梦,他心里也不安稳,隔段时间就会带着妻子去寺庙上香,一是求诸神保佑家人平安,财源广进,二是求自己做的事不被现。
毕竟他做过的那些事,随便拎出来一两件,都是足以令他身败名裂,甚至能带上银手铐进去蹲两年的勾当。
所以,此刻看见了真鬼,刘向强自然被吓得冷汗直冒,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对着顾念慈疯了一样的磕头。
大概是被吓得狠了,他慌的口不择言,也顾不上思考,一股脑将做过的亏心事全都吐了出来:“鬼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贪污公司的钱,不该骚扰那些实习生,更不该背着我老婆偷人……”
黄丽丽看着眼前男人对着空气磕头的诡异画面,裹着被子往后缩了缩,虽然心里害怕,脑子却依旧转的飞快,在听见刘向强提到贪污两字时,迅就点开了手机录音。
先不管刘向强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鬼,光他说的这些事情,鬼不来找他都是少了一份年底冲kpi的业绩。
刘向强磕的实在,不过几下额头的地方就肿了大片,顾念慈有点儿害怕他将自己磕晕在这,想找点话止住他的动作。
她眸子一转,扭头看向旁边裹着被子的女人,心中顿时生出一计。
顾念慈朝着刘向强飘近了些,饶有趣味的勾起唇角:“哦?真的只有这些?”她抬手指向一旁床上的女人,语气阴森,“难道你就没有骗她的事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刘向强有没有欺骗过黄丽丽,说这句话不过是想让他先停下来,顺便诈他一下。
此话一出,刘向强磕头的动作果然停住,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正好和那张逐渐贴近的脸来了个深情对视,顿时吓的浑身一抖。
随之传来股刺鼻的腥臊味,顾念慈捂住鼻子微微颦眉,只见木地板上缓缓淌出一滩淡黄色的液体。
这人竟是被吓的直接尿了裤子。
顾念慈眼角颤了颤,显然也没想到刘向强会胆小到这种地步,顿时有些面色复杂。
她只是往前走了两步而已,这人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
刘向强看着那张惨白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话都险些说不利索,拼命往身后的墙上靠了靠,有几分凄厉的尖叫着吼道:“别杀我!我说我说,我确实骗了她,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总部的人,推举她去总部任职也全都是假的!”
还真是让她猜对了,顾念慈眼皮微挑,唇角勾起抹轻蔑的笑。
果不其然,这句话尾音刚落,黄丽丽顿时变了脸色:“什么……假的?”
看刘向强吓成那副样子,想来说的话也该是属实的,她登时憋不住心里的怒气,也顾不得这房间内到底是不是有鬼,气的当即抄起一旁的台灯,就要往刘向强头上招呼。
“你个老家伙,我陪你睡了这么久,结果你居然是骗我的!”
眼见着台灯就要砸下来,刘向强霎时觉醒了求生的本能,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躲开了,黄丽丽见自己没砸中,顿时面目狰狞的扑了上去,刘向强也不甘示弱,揪着黄丽丽的头,和她扭打在一起。
顾念慈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慢悠悠从墙中穿了出去,深藏功与名。
本以为解决这件事要费些时间,没想到刘向强居然这么不中用,不过随便吓他两下就什么都吐出来了。
说到底还是亏心事做的太多,自己都良心不安。
赶回家的时候天还没亮,顾念慈看着床上女人的睡颜,眉眼柔和下来,怕吵醒黎晚澄,她特意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甫一躺下,身旁的人倏地翻了个身,被子扯动间钻进来几丝凉气,而后一条温热的手臂缠了上来,轻轻搭在腰间,顾念慈的呼吸霎时崩紧了些,过了许久,见身后人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才渐渐放松下来。
长时间的同床共枕,黎晚澄早已习惯了抱着她入睡,所以在顾念慈躺进来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就习惯性的缠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突然响起,黎晚澄从顾念慈的怀抱中退出来,伸手捞过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她愣了两秒后,划动接听。
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耳熟,黎晚澄顿时认出她是黄丽丽,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似乎是刚哭过一般。
“黎姐,我想和你谈谈关于刘向强的事,我这里有他的证据。”
听到刘向强的名字,黎晚澄顿时清醒了不少,立即和黄丽丽约好了下午见面的时间。
电话刚挂断,她就被女人圈着腰塞回了被窝。如今入了秋,早上的温度已经渐渐低了下来,再加上黎晚澄穿的睡衣太薄,顾念慈怕她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