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去一趟永安街东头的江家,叫人来接我。”
垂首听命的周管事顿时一愣,“永安街东头江家?姑娘是丞相府的人?”
那女子点头,“没错,我是江安月,丞相府嫡女。”
众人大惊失色。
何夕染心中更是惊讶。
丞相府嫡女江安月,她前世听说过。
那时候的她住在祥云寺,命不久矣。偶然听得前来上香的丞相夫人对佛许愿,说女儿江安月为了嫁给宁王世子宋应珩,绝食逼婚,命悬一线。丞相大人为此,进宫请皇帝陛下赐婚……
后续如何,丞相夫人当时不知,她自然也无从知晓。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江安月必然是心悦宋应珩的。
这样的江安月,忽然出现在她这个准世子妃面前,是天意还是人为?
何夕染再看江安月,眸光便幽深了几分。
江安月似是对她准世子妃的身份毫不知情,得知何夕染刚满十五,立刻亲热的说道,
“你果然是比我小些,我便叫一声妹妹吧,妹妹的救命之恩姐姐定然会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报答。”
何夕染也没有多言,只道,“小事一桩,江大小姐不必挂怀。”
等到江家来人,亲自将江安月送上马车,笑着目送十几个丞相府家丁护送马车离去。
回过头细想那会江安月出现的一幕,心中便有了定论。
堂堂丞相府嫡女,出门竟然只带了一个丫头?还与丫头走散在大街上遭遇歹人?更是好巧不巧的跑到自己面前求救?
这是看扁了自己,才会用如此不高明的手段?
只是,她接近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第二日,绿荫带着嫁妆单子回了一趟温家,果然,老太太与何夕染预料的一般。
“我这正准备着人送去呢,你就来了!”
病倒在床的老太太硬挤出一丝笑来,与她这个丫头也是十分客气的。
“老太太怎的病了?前儿个不是还好好的?”绿荫惊讶的问。
老太太摆手,“不妨事,无非是年纪大了,难免病痛。”
脸上却明显显是一副差点哭出来的表情。
绿荫看在眼里,美在心里,回了何府,便与何夕染细说一遍。
“姑娘,你不知道,不仅老太太气得病倒了,二姑娘她,也被罚跪在祠堂,已有两日了,谁也不许见呢!听说二夫人去求老太太,还被老太太吩咐人打出来了,二夫人无奈去找二爷闹,二爷却躲在祝姨娘屋里不肯出来……。”
“不仅二爷躲着,就连大爷也称病躲在府里呢,说是不断有人找他们出去吃酒,他们先前话说大了,不好再去……”
绿荫说得手舞足蹈,十分解气。
何夕染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这才哪儿跟哪儿,他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再过一日就要大婚了,弟弟以安却依旧没有消息。
不仅镖局那边没有消息,这几日她派出去何家几个机灵的下人暗中寻找,也无下落。
与弟弟在外面受的苦相比,温家人眼下承受的这些算得了什么。
正愁眉不展,守门的小厮进门来,“姑娘,门外有位妈妈求见,自称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