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描述了一下自己的大概情況之後,周一思索片刻補了一句,「真的會和我的心理問題有關係嗎?」
「我暫時不能給你答案,我得對你進行一系列的心理評估,再確定你是否出現心理問題。」
唐善說完,從桌面上撕下一張問卷,「按照個人情況填寫就可以。」
白紙黑字,周一卻對這些題目很熟悉。在來這裡之前,他就已經搜索過相關的權威心理問卷。
和眼前這份的一模一樣。
周一答得很快,畢竟是思考過的題目,但他可以保證,一切都是從實際、從心出發進行選擇。
「唐醫生,我已經答完了。」
唐善並沒有問什麼,而是專注看著問卷,將分值算了出來。
屬於正常範圍。
他隨即拉開抽屜,拿出彩筆和畫紙,「畫一棵樹吧。」
這樣的方法周一也有所了解,是通過繪畫的方式,去一定程度上反映人的內心狀態。
周一還是照做。
但是卻不由得開始想,到現在為止,都是些很常規的詢問和檢測,讓他聞名心理學界的究竟是什麼呢?
自己的繪畫功底一般,就是很稀疏平常的樹,有個大概模樣。
用彩筆填充過後,顏色也變得像樹了。
唐善拿著畫,用手指摩挲著上邊還有些濕的顏料,「你這會兒有些不安,但是總體而言你大多時候內心平靜,調節情緒的水準相當不錯。」
這句話從何說起,樹的根莖很短,反映了周一沒有歸屬感和不安。
他在這樣的心理條件下,卻依舊將顏色塗抹地均勻又好看,證明他有耐心,具有調節負面情緒的能力。
周一是不安的。
他擔心自己信息素的事兒,雖然暫時沒有影響到自己的身體健康,但是終究是個隱患。
如同一個不知道時間的定時炸彈,每天都發出滴滴的聲音,你卻不知道它究竟哪一天才會爆炸。
是下一秒,還是下輩子。
誰也不知道,誰也說不清。
「周一,你的父母在哪裡?」
「他們離婚了,各自重組了家庭。」
周一聽著耳朵邊筆在桌上滾動的聲音,覺得唐善的聲音都變得空遠了些。
似是來自遙遠的地方,卻又近在咫尺。
「他們為什麼會離婚?」
「因為他們各自找到了愛情。」
「你的父母之間,存在愛嗎?」
這句話,就相當於間接地在問,周一是否是在愛的環境裡誕生的。
周一搖頭,語氣依舊平靜,「他們沒有愛,他們不愛這個臨時搭建的家。」
「你的父母再婚後,你們之間還有聯繫嗎?」
這次周一沒有馬上給出答案,目光落在遠處的一角,不知道在看什麼。
「沒有,因為我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