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魏昶君联合世家缙绅,等同一则信号。
他们即将联手瓜分青州府现有利益,并将东林党与阉党尽数排除在外。
这是实打实能进自身腰包的东西,比名声更重要!
“他魏昶君不是好名声吗?既如此,便让他身败名裂。”
黄淮恺起身,目光阴冷戾气深重。
“勾结豪族,贪墨朝廷钱财,卖官鬻爵,随意罗织罪名,都够他喝一壶。”
“至于证据,青州尽在吾等掌控,这位自诩天子之臣,也是孤掌难鸣。”
“该让他知道,青州府是谁说了算!”
崇祯三年,年岁将暮,深夜,魏昶君传令下,民部阎应元等人赫然在列。
夜不收刚刚汇报了东林党,阉党聚首消息,如今魏昶君漠然点头。
“如今吾等初步入驻青州府,沂县的经济支柱也当立起。”
“阎应元,即刻传出消息,沂县红薯将于不日在青州府售卖。”
阎应元点头,激动应下。
得见红薯,他便知晓,大明即便灾年,至少当此物普及,青州府百姓却不会有那么多人再饿死。
不仅如此,当沂县红薯似蒙阴土豆粉那般打开销路,昔日贫瘠县城,也将会彻底走上富庶道路,重现盛世气象。
阎应元如今尚未知晓魏昶君造反谋算,自然也不知晓魏昶君还有更深层次谋划。
如今是崇祯三年,小冰河时期,最大的灾难便是粮食。
红薯作为亩产极高粮食,足够满足青州市场,这些无论是东林党,阉党还是世家缙绅都看在眼里。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便是钱!
红薯售卖权放出,意味着什么?
利益博弈!
魏昶君笑吟吟看向夜幕天穹,声音却带着几分彻骨寒意。
“饵料已下,诸君,该入吾彀中矣。”
三日后,阎应元疲惫揉着额头,敲门通传再度响起,来人正是黄淮恺。
“久闻阎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简单寒暄后,黄淮恺似是无意提及。
“青州百姓艰难,世事如此,陕西,山西两地流民屡屡入境,民不聊生啊。”
“听闻阎先生手中仍有大量粮食,若能予官府售卖,则可平抑粮价,百姓仍能多一条活路啊。”
阎应元笑答仍需思索考量。
“不瞒大人,就在适才,世家林家家主亦已表态,售卖之权,若交予他们,一月之内,便能让红薯销往整个青州府。”
“大人见谅,吾乃一届商户,商人逐利,乃是本性。”
彼时,见黄淮恺面色铁青离去,阎应元立刻传信魏昶君。
无论是黄淮恺,杨宗信,亦或是三世家,两缙绅,阎应元都在互相推脱,双方争夺事态愈发严峻。
得到消息,魏昶君看向王旗,青石子二人,眉宇隐含杀意。
“开始吧。”
“王旗率夜不收扮作三世家豢养之人,伺机刺杀杨宗信等东林党官吏,用以震慑该党派放弃把持青州府红薯,土豆粉,棉花等商业经济想法。”
“青石子,率人扮成阉党之人,刺杀两缙绅家族,让之放弃把控青州市场。”
随两人抱拳领命,魏昶君淡淡看着队伍夜色中离去身影。
青州水深?
索性搅浑,搅动个天翻地覆!
然后全都借他人之名,将这些欺压百姓的权贵,各路贪官污吏,各路缙绅全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