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的情况怎么样?大军开拔已经有些时日了,该不会死游牧的铁蹄下了吧?”
宇文孤主动岔开了原来的话题,属下纵然猜不到他的心思,却也不好重提旧事。
“兰州城紧张的局势有所缓和,萧王正与可汗忽而赤走动频繁,只是忽而颍之女似乎有意于他,萧王应该是拒绝了……”
情报消息讲究的就是快速、精确,“可能”这样模棱两可的字眼一般是不允许出现的。
但萧臣毅与忽而赤接触频频却总是有意避开忽而颍,而忽而颍也是如此,怎么看都是有猫腻的。
宇文孤闻言,细长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薄怒,他手里握着的杯子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再松手的时候就已经完整的裂成了均匀的两半倒在桌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攀上来宇文孤的嘴角。
“草原小公主的价值可不小,你说本司长应该夸赞他深情专一呢,还是说他愚不可及呢?”
宇文孤的表情阴郁,属下摸不准他的意思,压根不敢轻易接话,嘴唇动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回道。
“萧王愚钝对司长您来说是一件好事。而且这消息也不是全然没有价值的,至少证明了萧王妃确实对萧王很重要。”
惜君对萧臣毅而言是颇为特殊的,这点宇文孤早就有所察觉,但是女人嘛,如同衣服。
一件衣服穿的久了,总归是会腻的,至少萧臣毅最开始与何淑宴不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恩爱夫妻。
但最后在舍弃掉何淑宴时,他的表现就足够无情。
可今时不同往日,惜君这个女人走了狗屎运,怀了身子,有了子嗣这一层关系的牵绊,哪怕是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宇文孤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他看事情喜欢看的长远,发现了隐患,不可能纵容事态这样发展下去。
萧臣毅不是远在山北么?这对鸳鸯各处一地,萧臣毅又是个冷淡的性子,消息肯定是闭塞的。
“你找机会传消息给春堂,就说萧臣毅在山北与可汗之女颍公主互生情愫,让惜君务必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否则王妃之位很有可能易主……”
宇文孤轻描淡写的张口就来让属下的嘴角动了动,有些迟疑。
这法子好生阴损,怀孕之人最忌讳心绪的起伏大,尤其是头三个月,胎相还不稳定。
这种无中生有的谣言若是传到惜君的耳朵里,万一一个激动,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保得住都是个未知数。
这才是真正的狠人,斩草除根。
“不够,你让人修书一封到山北,本司长有话要带给萧王。”
宇文孤敲击桌面的手停了下来,他看见了从厢房里走出来的江晚枫,随后是卢静怡。
前者是这是皇帝新重用的官员,这一点可以做做文章,至于后者?宇文孤主观的忽略了。
卢卫康在朝廷之中什么地位,身在朝堂的宇文孤还是清楚的。
但凡京城里有什么关于她宝贝独女:不好的谣言,那个老头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