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存着暂时不吃,但也必须要睡一个被窝,毕竟交易之初就是说好了的。
金丝楠做的拔步床很大,苏云绕跟柴并排躺在上面,枕着同一个又长又软的大红色龙凤枕头,盖着同一张绣了金丝鸳鸯图案的锦绣蚕丝被,这感觉十分奇妙。
苏云绕望着床幔上的仙鹤图案,几乎没有半点睡意,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颇有些口是心非道:“长夜漫漫,就算再是饥渴,王爷也千万要把持住了,我年纪还小,还在长个子呢,可禁不起摧残。”
柴原本正盯着床幔上被仙鹤衔在嘴里的寿桃呆,闻言侧头看了苏云绕一眼,目光幽幽道:“瞧不起谁呢,本王是这般没有自制力之人?”
苏云绕也侧头看他。
朦胧灯光下,显得人的五官更为立体,凤眼微挑,带着几分慵懒与潇洒,看着人的目光更是深邃无比,好似旋涡一样。
苏云绕理所当然地被蛊惑了,笑着凑近几分,被窝里伸出手指,在柴的胸膛轻轻画圈,臭不要脸道:“王爷这是瞧不起我呢,都躺一个被窝里了,还能忍着啥都也不做,看来是我的魅力不够啊。”
明明嘴馋的猫儿都强忍着吃素了,却还有活蹦乱跳的鱼儿非要往自己嘴巴边上跳。
柴恨恨地咬了咬牙,犹如金刚铠甲一样的自制力瞬间溃不成军,不是金刚铠甲不够坚韧,而是遇到了专门克它的克星。
握住在自己胸膛上不停撩拨那只手,柴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找准了那红润的唇,便堵了上去,试探着攻城略地。
苏云绕忍不住笑了起来,半点也不客气反击回去,二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着谁,你进一寸,我便也要还回去一寸,桃粉色的硝烟熏得人头脑眩晕。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剑拔弩张的二人,突然像是骑马骑到悬崖边上的冲动骑手一般,瞬间分开。
柴掀开被子跳下床,满心幽怨地跑出新房:“我到院子里练一会儿拳,你先睡,不必等我。”
苏云绕缩在被窝里,砸了砸嘴巴,很是回味道:“别啊,外面正在下雪多冷啊,就在屋里练呗。”
柴顺手带上房门,透过门缝,咬牙切齿威胁道:“苏绕绕,你可真是个混球,迟早有你求饶的时候!”
苏云绕根本不将他这点儿威胁放在眼里,伸手安抚了几下自己兴致昂扬的鸟儿,暗道:还好有反应,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心里和生理能够统一,这可真是太好了。
苏云绕承认自己对柴心里上确实有不少好感,可毕竟都是男人,构造也都一样,这万一要是生理上有排斥可怎么办,无性婚姻注定是不长久的。
好在事实证明,他弯得果然够彻底,身心和一,没毛病。
柴在风雪里打了一套平心静气拳,等到所有的欲念都被寒冷的天气给冻住了之后,才面带冰霜地进了屋。
桌案上的红烛烧了快有一半,朦胧的红纱帐内,调拨人心的小坏蛋已经睡得四仰八叉,好一副没心没肺的混球模样。
柴脱鞋上床,将苏云绕的手脚理顺了搂在怀里,有些不甘愿地咬着他的脸颊磨了磨牙,才闭了眼跟着进入梦乡。
第二日清早,苏云绕腰酸背痛地睁开了眼,现自己被柴用手脚五花大绑地捆在了怀里,才刚试着动一动,捆住自己得手脚便又增加了几分力道。
苏云绕气得要死,直接拿脑门往柴胸口上撞,愤愤不平地叫嚷道:“醒醒,别睡了!三十万银子我还你一半,往后咱俩再也不躺一个被窝了,我说我怎么一晚上都梦见自个被大蟒蛇死死地缠着呢,你这睡相也太差了!”
苏云绕刚一动弹的时候,柴就已经清醒了,睁着眼听了他说了一堆的瞎话,只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捏着苏云绕的面皮扯了扯,无语道:“好好的一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你自个睡觉是个什么德性,你心里真就没有一点数?还好意思倒打一耙,半夜的时候要不是本王捆着你,你差点就从本王身上翻过去,再掉到床底下去了。”
苏云绕心里当然是有数,毕竟他又不是没从床上掉下去过,只是他要面子啊,依旧嘴硬道:“怎么可能,我睡觉可老实了,没凭没据的,你不要污蔑我。”
柴穿着里衣翻身起床,摇了摇床边上放着的铃铛,立时便是有丫鬟端着热水、帕子、牙粉、牙刷等洗漱用品,依次推门进来。
拍了拍小孩儿毛毛躁躁的脑袋,柴心里面有了主意,笑道:“放心,本王会找到证据的,保管你赖不掉。”
说完这话,柴又问道:“你是现在就起来,还是要再赖一会儿床?”
苏云绕撑着胳膊瞧了一眼门外边,太阳还没冒头,天边刚露出一点白,瞬间便又缩回了被窝里,抱怨道:“都赖你故意压着我,害得我一整晚都没睡舒服过,浑身酸疼,我还想再睡一会儿,晚一点儿再进宫成吗?”
这话里面的意思其实挺正常,旁边等着伺候的几个丫鬟却想得不正常,一个个不是面红耳赤,就是憋着偷笑。
柴也不用人伺候,自己穿好了一身劲装,回答道:“想睡就睡吧,晚一点儿怕什么,咱们就算吃了午饭再去也没关系。”
“也不至于,我再睡半个时辰左右,到时候记得叫我起来啊。”苏云绕说完这话,几乎是一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