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听说今天你要去见薛老长?”
“怎么?”
“上面派来的人会和你在那边接头。”林隋道,“我们部长也会到场。”
桑落想了下,“换个时间吧,今天不太合适。”
“为什么?难道是薛老长……”林隋一顿,随即改口,“好,我跟部长说一声。”
挂断电话,吃完早餐,玺玉舟已经安排好车,准备和桑落一起出去薛家。
桑落没有瞒着他薛平安命不久矣的事,玺玉舟和薛平安两人虽然相差十几岁,但却是几十年的交情,得知老友要离开,他自然要亲自去送一送。
所以从桑落说要他帮忙安排去薛家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前跟薛家打好招呼了。
薛家本来就是中心圈子里的人,想查桑落轻而易举,更别说现在她还要跟国家合作。
这样有真本事的人点名亲自来看他们薛家的老祖宗,薛家自然重视。
车子到了军区总医院,薛平安的孙子薛明礼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虽然是孙子辈,但薛明礼今年也快五十岁了,面容冷肃,站姿笔挺,哪怕穿着一身常服也难掩身上刚毅正直的军人气质。
“玺叔,”薛明礼上前扶住了玺玉舟,目光落到他身侧的桑落身上,“桑大师,久仰大名。”
“不敢当。”桑落朝他点点头,完全没有被他那一身气势吓住。
活了几千岁,什么样的情况没遇到过,这世界上还没有谁能用气势压过她。
“薛长,可否带我们去见薛老爷子?”
薛明礼对她的不卑不亢倒是颇为欣赏,“爷爷昨天醒过一次,不过刚刚又昏迷了,现在还在Icu里,我带你们过去。”
薛平安年轻时风里来雨里去地在战场拼杀,能活到这个岁数绝对是很多人没想到的。
只不过现在那个曾经精神矍铄的老战士现在也倒下了,花白头掉得不剩几根,布满老年斑的面孔憔悴苍老,因为身体器官老化维持不住他的生机,他现在呼吸极度微弱。
薛家人都知道,他们薛家曾经能开山裂石的这位老祖宗已经快要熬不住了。
请假的请假,调班的调班,能赶回来的全都赶回来。
一大家子人聚在医院里,看到桑落和玺玉舟过来,没有接到通知的都有些不明就里。
玺玉舟和他们老爷子是至交这个他们知道,但他过来看自家老爷子,带的却不是玺家任何一个子孙,反倒是桑落这个生面孔,这就有些奇怪了。
“明礼,这位是?”
薛明礼的父亲薛建国看着自己儿子问道。
他是薛平安的二儿子,也是唯一活到现在的孩子。
薛平安的大儿子和小儿子,连小女儿夫妻俩一起都牺牲在了抗战战场上,妻子和大女儿身体不好也早早走了,这些年要不是有曾孙辈的孩子陪着,怕是薛平安熬不到现在。
“爸,这位是桑大师,我之前和你提过的。”
薛建国诧异道,“这么年轻?”
“年轻不代表没本事。”玺玉舟拄着拐杖出来,“建国啊,你家还有谁没到场的,都叫过来吧。你爸他,就在今天了。”
薛家人表情都是一怔,下意识看向桑落。
桑落对他们点点头,“我已经跟阴差打过招呼了,薛常会亲自来接他儿子离开。”
“薛常?”
薛家的小辈对这个名字没印象,薛建国却不可能不记得。
他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
薛常,那可是他素未谋面的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