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之笑了笑,指向身后的一片细密的竹子后方,道“我们那边吧。”
秦子轩迷迷糊糊地跟在他后面。
倘若黑袍不曾陷入入定,倒有可能现此时秦子轩的异状。而另外两人十分自负,在他们眼里,祝知之的灵气被锁住,为活命甘愿出卖身体,秦白栩也怯懦忠心,毫无威胁。
只不屑地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见秦子轩一边剧烈喘息,一边大声叫嚷,“使劲儿、使劲儿”
秦家众人偷笑,有人回头偷看,却只瞧见一片黑影,看不真切。杜山和杜水颇为厌恶断袖之人,只觉这叫声令人恶心。
殊不知,秦子轩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一场幻境里。
他正在狠命挠着自己的身体,挠出了一道又一道血印子,伤口可怖,竟还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祝知之曾不止一次跟秦白栩联手做事,也算是轻车熟路,配合默契。说实话,他觉得跟这人合作还挺舒坦的,大概这就是跟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很多事不需要你提,他说不定比你想的还深远。
秦白栩毫不惊讶地看着秦子轩的表现,饶有兴趣道“你给他看了什么”
“你看起来很好奇。”祝知之挑了挑眉,“让你也尝试一下很爽的。”
秦白栩微笑道“还是不了。”
想必不会令人愉快。单看秦子轩的样子,他已经有些不适了。
祝知之走过,一边漫不经心地伸出一指,点向秦子轩的眉心,一边问“还有乘风符吗。”
杀了秦子轩之后,他们要有一场激烈的大逃杀了。
他伸出的手却忽然被拦住了。
秦白栩握着他的手腕,笑道“现在他还不能死。”
“怎么”祝知之玩味道“你不是被他控制了么,现在趁机杀掉岂不是正好”
“差不多,但跟你想的不太一样。”秦白栩轻轻摇头。
秦家有一门牵命之术,能将仆人的命魂寄托在主人身上。
如今秦子轩身死,他便会死,同时秦子轩只要心神一动,便能让他心脉剧痛。
他无意多说,祝知之也能猜出个类似的大概。他问“你就没办法摆脱”
他不觉得秦白栩是束手待毙之人,应该手段极多才是。
秦白栩笑了笑,说“有。”
他捏着祝知之的手腕,轻轻将其放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无人知道,秦白栩的疲倦并非是因为这一路被差遣受伤,而是因为他正在使用某种极其诡异的血脉秘术。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血线正丝丝缕缕自秦子轩身上剥落,沿着牵命之术被反向牵引而出,融入秦白栩的心脉。
那是属于秦家嫡子的血脉之气。
秦白栩正在偷秦子轩的血脉之气,使自身的气息越来越像秦家嫡系,他要干什么
此时此刻,祝知之瞧不出来,也没兴趣知道秦白栩的打算。他笑吟吟道“我觉得很是时候。”
秦子轩这种玩意儿,早死他早痛快。
秦白栩沉吟片刻,说“三张乘风符。”
指的当然不是以三张乘风符换取祝知之不动手。而是指三年前在姬家拍卖行,他赠的祝知之那三张符。
算不上多珍贵,但对于当初的祝知之来说是雪中送炭。
“你确定”祝知之斜睨他一眼,“就用这个换一个人情”
“怎谈得上换人情呢。”秦白栩微微一笑,道“你我认识这么久,也算有些交情,日后还有得守望相助呢。”
想想也是,两人同患过难,同分过赃,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样子。某种意义上说,还真是交情不浅啊。
接下来,也必然还要继续合作下。
但守望相助这个词,从秦白栩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行吧。”祝知之暂且放下杀意,道“那我就先等着。”
秦子轩呻吟了许久,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
祝知之瞥他一眼,毫不犹豫加大输出,令他更加兴奋地抓挠折磨自己。
“啊”过了半个时辰,正当众人觉得怎么还不结束时,秦子轩的惨叫声猛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