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誒?你去哪裡?」
蘇聲追著他走了。
阿娘輕輕撫過我額頭,我本來冰冷動盪的心忽然有暖意滲進,等我終於睜開眼睛,下定決心重回到這個人間時,床邊已沒有她的蹤影。
我踉蹌追出去,只看到外屋的桌子撤了,空了一片地出來,一半擺蘇聲請來的佛像,另一半擺了簡易的床榻,上邊還放著整齊疊好的被褥。
趙方羨跪在佛龕前,閉目念著我聽不懂的佛經:
楊枝淨水,遍灑三千,性空八德利人天,福壽廣增延,滅罪消愆,火焰化紅蓮。出自《水6儀軌》中唱頌的贊偈《楊枝淨水贊》
我極不甘心,哽咽問他:「你親手殺了她,就算念一百遍一萬遍佛經有什麼用?」
他慢慢睜開眼睛,眉頭始終皺成一團烏云:「我不為她念經,我只為自己念經。」
「她救了你!」
「那我更應該堅強活下去。」
我無言以對,趙方羨起身將手裡的念珠盤迴腕上,到床榻邊坐好:「元夫人已經將你交於我照管,在元平的案子審理清楚、他從大獄出來前,你都在我這裡居住。」
我不相信阿娘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分明是他騙我,但他直言道:「她很清楚自己現在什麼處境,你跟她去哪裡都被皇城司虎視眈眈盯著,留在我這裡,至少我還能以三皇子的身份保你一命。」
我呆立在原地,這冷酷的現實字字提醒我沒有後路,元安死之前接觸的最後一個人是我,波曲靜必定會提防我從元安那裡獲取了什麼消息,如此一來,只有委身於此,等到元平出獄我們一家人團聚再逃離京城,才是上上之計。
「我知道了。」
我認命,再次雙膝跪地到他跟前:「還請三爺收留。」
趙方羨扔來一塊絲巾與一張契約:「以後你出門用這絲巾遮好口鼻,再簽好這契約。」
契約分明是家奴的賣身契,我拒絕:「我說過不會賣身給你。」
「元喜已死,現在你的身份是剛剛從樂營脫籍出來的宗水蓮。」
趙方羨逼我摁手印,我不從,他硬是抓著我的手沾了紅泥摁到契約上。
我因此大哭:「我是元喜,我不是宗水蓮!」
「你是誰都不能是元喜!」
他甩開我的手,把契約平鋪到炕桌上,拿來筆墨在契約左下角補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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