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方庆还开了一坛美酒,为庆祝来年的日子更好。
众人推杯换盏,谁也不用担心酒醉,不知不觉便是吃到了深夜。
而京都的林府也是灯火通明。
顾域专门来林家探望表弟林时远。
林夫人靠在软塌上道“这孩子啊吃完饭就去自个儿房里了,说是看什么卷宗你说说,大过年的也不休息下,谁家孩子是这样的,可让我担心,就怕他累坏。”说着轻咳了两声。
“姑姑,表弟真是去看卷宗吗”顾域心里对林时远可是窝着火呢。
“不然还能看什么”
顾域就笑了,拖来一张椅子坐下“指不定在写什么情诗。”
林夫人震惊,马上坐直“你说什么,写情诗,写给谁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看她脸色都白了,顾域晓得姑姑身子不好,也不敢太刺激她“我也说不准,反正我之前去盐镇,看表弟对一位姑娘很是关心,这姑娘长得国色天香,指不定表弟是动心了。”
盐镇的姑娘
林夫人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追问道“那姑娘家世如何”
“这,我也不清楚”顾域给她出主意,“不如姑姑找表弟的随从问问,想必是一问就知了。”
顾域报了仇,告辞而去。
林时远是林家的独子,平日长辈就寄予了最大的期望,林夫人哪里能容许他看上一个镇上的姑娘。
她马上使人把林时远的随从叫来。
那随从一头雾水,连说不知,后来林夫人就生气了,又找来丈夫林绘。
林绘是吏部左侍郎,身上官威很重,又擅长逼问,随从不慎就说起了孟溪,说林时远亲自跑去一家酒楼替这个姑娘主持公道,至于喜不喜欢,他也不太清楚。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林绘不动声色吩咐自己的护卫,年后去监视儿子。
林夫人埋在他怀里嘤嘤的哭“可不能让他娶一个厨子”
她无法接受。
林绘也无法接受,他再开明也忍不了儿媳妇是个父母双亡,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女。
初三。
孟溪同孟深去柳镇。
孟深穿着新做的棉袍,这棉袍十分合身,是显眼的宝蓝色,大概是他在孟家穿过得最好的衣服了,但他的心情实在美不起来。
“你的银子真的够了”他问。
“够了,师父刚刚了二两银子。”
“给蒋夫子的束脩呢”他还得继续在那里念。
“也够,我上个月挣了四两银子呢,不然怎么给你做新衣服。”孟溪有些骄傲,“我以后会挣得更多,指不定一年能挣一百两。”
孟深忽然觉得,义妹太会挣钱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无话可说了。
默默坐上马车,孟深心想,但愿那陈大夫真如他们所说,是个神医,这样施针的时候应该不会很疼。
看义兄闭目养神,孟溪道“你不用担心,我觉得应该会有用。”她想安慰他。
他一点不担心,就是担心疼不疼。
“对了,后日我休息,我打算请叶师兄晚上过来,你应该也有空吧”
他睁开眼睛“有空,”顿一顿,“他平日里真的就在酒楼炒炒菜别的不做什么”
“他会教我跟师弟,之前还送了我他写得心得,等我字认全就会看了。”
叶飞青向来是很热心的,所以他幼时缠着叶飞青玩,他一点都不嫌弃,教他玩弹弓,带他骑马,还给他讲故事。不过他把这热心用在孟溪身上,便有些令人不太舒服。
孟深的眉心拧了拧。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
因孟溪认识路,带着他找到陈家。
小厮知道约定的事,迎着他们去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