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吩咐。”
“珠儿,晚宴准备几样拿手的素斋。。。不忙,先帮我备车,我亲自去请华清寺的道衍大师来。”
“道衍大师?李玉食的那个师傅?”
珠儿一脸茫然。
“珠儿快去准备,先生我自有妙计!”
“好吧。”
朱栩拉着不明所以的朱棣,一同上了他那辆特殊的四轮马车,马拉着确实省力不少。
虽说只是比寻常马车多了两个轮子,然而经过宋启贤改造,漳州工厂生产铁器的精密程度极高,机械传动间严丝合缝,格外顺畅。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法华寺。
正巧遇到道衍手持佛杖,李玉食身着俗家僧衣,在旁侍奉。
“朱栩施主,别来无恙!”
“道衍大师,这是哪里有法场吗?”
“早知两位王爷到此,老衲早已恭候多时了。”
朱栩二人大惊,难道这和尚能未卜先知?
“大师料事如神,李大人也请一并来品评如梦楼的素斋吧。”
李玉食将道衍搀扶上车,冲朱栩一抱拳:
“本官可挑剔得很。”
“不妨事!”
朱栩笑笑,珠儿的素斋向来有“三月不知肉味”之称,她旗下的“素香斋”在漳州可是声名远扬。
只不过僧人的素斋是否也如此美味,他就不得而知了。
朱栩一行人刚一下车,便听到汤和老柱国愤怒的吼声。
“你。。。你也太嚣张了!仗着有皇上撑腰,连老夫也不放在眼里了?”
朱栩一颗心蓦地一沉,朱棣一跃下车,道衍大师仍旧闭目捻珠,口诵佛经,这让他安心了许多。
噼啪!
朱栩刚一踏进如梦酒楼的院门,一桌碗筷便摔得粉碎。
正是珠儿亲手做的素面和一碟素什锦,花生豆滚落到朱栩脚边。
看到朱棣暴怒的面容,朱栩不用问也知道,四哥气愤到连桌子都掀了。
朱栩从容踏入,柳如梦和珠儿等在一旁,见他出现,奔到他身旁,柳如梦泪如雨下,珠儿泪眼汪汪。
道衍大师缓缓下车,捡起那枚掉落的花生米,收于手心。
朱栩留意到了核心处的人物,文质彬彬,鹤袍玉带,面色阴沉,正是那日在太子府偷偷瞧见的当朝宰辅胡维庸!
胡维庸此次前来,乃是受了太子府的授意。太子朱标担忧如梦酒楼背后的势力与燕王朱棣勾结,对自己的地位构成威胁,便派胡维庸前来打压。
“你们这些穷书生,还不散去,是想革去功名吗?”
胡维庸全然不顾朱棣、汤和的暴怒,依旧冷冷地朝那些手足无措的进士威吓道。
朱栩款步上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他,这些书生见此间的主人来了,纷纷抱拳行礼。
“见过白岚先生。”
朱栩半握折扇,一指坐席:
“众位无须担忧,且入座品宴,我来与胡大人理论一番,看看究竟是皇帝陛下的旨意还是胡大人自作主张呢?”
胡维庸凝眉注视着朱栩:
“闵王爷,你莫要不识好歹!此事若是让陛下知晓,定然疑你心怀不轨,还是不要与太子府作对的好!”
朱栩轻笑:
“哪里,胡大人所指是太子殿下?还是…咱们这位只手遮天的皇长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