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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暗杀(第1页)

“李瑶不是不识抬举之人,我如何不知前途艰险,死生难料,大人说的我都能明白,太傅名声在外,我也略有耳闻,可有一事大人不知,我手中的账册,并不是为保自己的命,保的乃是我母亲与幼弟的命。”

李瑶言语至此,不由得哽咽,袁鹏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好一会儿她又接着说:“母亲不愿我做父亲的垫脚石,我也想为了自己的人生搏一搏,我可以一走了之,可我母亲与幼弟便会被父亲厌弃。

李家后宅本就艰辛,我此举无异于雪上加霜,他们甚至有性命之忧。所以我走之前偷走了账册,若是我母亲他们有任何的意外,我必是要拼了性命也要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林栖闻言看了二人一眼,女人靠在男人的怀里,轻轻地啜泣,心中于心不忍,微微一叹,道:“世道于女子而言更加艰难,想要觅一份情投意合,是要拼上全部身家与性命的。

姑娘的果敢与坚毅令人佩服,责任与孝心令人感动,然此并不是长久之计,若姑娘愿同老夫回邑都。老夫必设法接出你母亲与弟弟,叫你们一家团聚。”

李瑶闻言瞪大了眼:“太傅此话当真?可父亲又怎会轻易放过母亲与弟弟?”

“此事…”林栖话未说完,马车猛地一顿,三人受惯力倾倒,袁鹏立刻伸手护住了李瑶。

林栖正欲开口询问,一支利剑从外面射入,从三人眼前穿过,猛地钉在马车上。三人皆是一惊,随后刀剑碰撞与厮杀声便响起,林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马车已经被包围,对方人多势众,连开口都没有,直接动手,怕是有备而来。

李瑶和袁鹏同样紧张起来,纷纷看向林栖,林栖看过外面,自知事有不妙,便说道:“一会儿若是敌不过,我们便驾马车冲出去,再往南几十里便是丰口镇,我的人在那里待命。”

此时也别无他法,二人只能点点头。听着外面的声响,只叫人心中更加忐忑,袁鹏一手把李瑶圈在怀里,一手紧握着苗刀。林栖再掀了窗帘一角往外看着,眉心越皱越深。

突然林栖回头看了袁鹏一眼,并点了点头,袁鹏便知时机已到,手轻拍后背安抚了李瑶一下,便要探出身去,瞅准时机,驾车而逃。

然而他才探出不过半个身子,一把利剑便射在他的脚边,众人这才现暗处有弓箭手,死死盯住他们的马车,一旦有人出来,便会射杀。

袁鹏不死心,想偷偷再试,那箭便直射穿了他的小腿。他痛叫一声退回来,已是鲜血淋漓。李瑶惊吓不轻,连忙拉住袁鹏,不让他再涉险。

今日,他们怕是在劫难逃了。

正在他们六神无主之际,马车外的打斗声渐渐弱了下来,三人都知怕是凶多吉少。

不一会儿彻底安静了下来,林栖看了一眼袁鹏,留下一句见机行事,便伸手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瞧着一众黑衣人,怒目而视,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我是谁,谋害朝廷命官,你们有几个脑袋?”

“林太傅好大的威风,不过咱们手里的刀干的便是杀人越货的买卖,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林太傅有怨,下了地府好自怨去吧。”那黑衣人并不多废话,提刀而来,锃亮的刀在月色下泛着冰冷的光。

林栖心中一沉,心中无惧,只余满腔悲愤,今日怕是要命丧当场。可这一瞬间,他想的是沈宁昭,若是此行他不能拿到账册扳倒李德裕,以后便再难寻到机会,沈宁昭的处境便会更加艰难。

他又想起十五年前,苏瑾之于陋室之内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他想要的那个天下,他终究是看不到了。

冷风迎面而来,劈下来的长刀在离他不过几寸却生生顿住,袁鹏从马车中一跃而出,手持利箭,生生插进黑衣人的眼睛里,那黑衣人痛得倒地打滚,口中叫骂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得了命令,其余黑衣人迎面而来,袁鹏受了伤,几招便败下阵来,李瑶突然抚着肚子跳下马车,手中一把匕,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喝道:“都住手!你们若是敢伤了袁郎性命,就休想再拿到账册!”

那被伤了眼睛的黑衣人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胸中充斥杀意,血流了满脸,那一颗废眼丑陋而狰狞,带着滔天的怒意,像一头青面獠牙的野兽。李瑶心中惊惧,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你既然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了你们,也好叫你黄泉路上有个伴。”黑衣人话说得咬牙切齿,面对李瑶的威胁,完全不为所动。

日暮穷途,大势已去,李瑶不禁绝望起来。她缓缓闭上眼,忍不住落下泪来,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有感应似的,动了一动,李瑶心中更加酸涩,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忽一阵夜风起,箭风自李瑶右肩而来,擦过耳下,本目露凶光的黑衣人立时瞪大了眼,他们还未看清楚射中心脏的箭矢从何处而来,便倒了下去。林栖惊诧地往林中深处看去,却因夜色包裹了一切,什么也无法看清。

黑衣人在这股看不清的神秘力量之下,一个个倒下,连逃跑都不能,很快被全部射杀。

李瑶趁机过去扶起袁鹏,二人皆对面前的情况疑惑不解。

林栖先镇定下来,朝林中深处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还请阁下现身,受老夫一拜。”

树林寂寂无声,并没有任何回音,黎明将至,此时的林子裹着清晨的薄雾,寒凉无比,飞鸟穿过,树影婆娑,未见一个人影。

林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且袁鹏有伤在身,也不过多耽搁,重新驾起马车,载着二人往丰口镇而去。

经此一夜,李瑶担惊受怕,身心俱疲,半路便破了羊水,生产在即,然而此处既无医药,又无产婆,道路难行,马车颠簸,林栖担心长此下去,李瑶与腹中胎儿皆有性命之忧,便半途寻了个隐蔽处在停歇,叫李瑶在马车内产子。

袁鹏陪在她身边,手足无措,急得一头汗却无从下手,林栖在马车外面听着李瑶一声声惨叫,也是心中焦急,女子产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如今如此简陋,更是雪上加霜,思量再三,林栖决定骑马回丰口镇,与自己人汇合,再带大夫与产婆来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李瑶与袁鹏二人听罢,深知此行危险重重,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李德裕的人必定就在四处寻找他们,可眼下,他们已别无选择。

“李姑娘,你且坚持住,老夫一定带人回来救你。”林栖在马车外道。

“太傅且慢!”李瑶忍住疼痛喊住林栖,道:“请附耳过来。”

马车外的林栖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道:“李姑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某不是乘人之危之人,等姑娘平安产子,我们再从长计议。”

“不,林太傅,我怕我没有时间了,你是个好人,我信你!”李瑶疼得一脸的汗,含泪道:“还请附耳过来。”

时间紧迫,林栖拗不过她,只好掀开车帷,附耳过去,李瑶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地址,而后看着林栖道:“若我不幸有个意外,求您定要保全我母亲与幼弟!”

“好,老夫答应你!”林栖郑重道。

二人点了点头,林栖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林栖这一走便是两个时辰,太阳慢慢升起来,李瑶已痛得麻木,只又渴又冷,不断地打着哆嗦。袁鹏只得把外衣脱了裹住她,再把人抱进怀里,本就不善言辞的男人,此刻更不知说些什么,只紧紧搂着她,红着眼睛说了一句:“是我害苦了你。”

李瑶本开始恍惚的神志,微微清醒了些,她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脸,轻声道:“瑶儿无悔。”

男人摇了摇头:“若是当初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绝不会带你走,如今我看着你这样痛苦,我真是恨不得替你受着。”五大三粗的汉子止不住地落泪:“瑶妹,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别怕…别怕…”李瑶的意识又开始恍惚起来。袁鹏想叫她别睡,却听见马车外突闻马蹄声,袁鹏大喜过望,以为林栖去而复返,掀开帘子却只看见一匹马。

他下了马车查看,却现马背上驮了包裹,包裹里是清水,干粮和一些药品。袁鹏连忙取下包裹,进入马车,喂李瑶喝了水,吃了点东西,李瑶慢慢恢复了些力气。

疼痛又持续了半个时辰,林栖才带着人姗姗而来,那大夫与产婆被疾行垫得七荤八素,此时也顾不得缓口气,立刻进入了马车,李瑶终于等来了产婆,心里也有了希望,又重新咬紧牙关,听从指挥,开始生产。

林栖带的人把马车团团围住,暗杀未遂,李德裕怕是不会轻易死心,在回到邑都之前都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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