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外射进的黯淡阳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蓝兰身上。蓝兰坐在沙上,说出这句话后,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蓝兰蜷缩在沙里,显得有些落寞。她的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无意识地抓紧沙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目光呆滞地落在前方地板上,眼神空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眉头紧紧皱起,眉心形成一道深深的“川”字,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无尽的忧愁。
陈东方看着蓝兰,几缕碎从她耳后滑落,垂在苍白的脸颊边,更添了几分憔悴。她嘴唇微微颤抖,似是在无声地呢喃,却又没有出半点声音,像是有千言万语憋在心底,却不知从何说起。
突然,窗外一阵寒风吹过,吹得窗户“哐哐”作响,蓝兰这才如梦初醒般打了个寒颤。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陈东方,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悄然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泪痕,随后“啪嗒”一声,滴落在沙上,如同她此刻破碎又难以言说的心情。
她抬起头,喃喃地说,“陈东方,我现在真的无路可走了。。。。。。”
看着蓝兰的样子,陈东方无比心疼。“你有什么事情?我现在就把哈大海叫来。”
蓝兰摆了摆手,“你不用叫他,他一点忙也帮不上……”
“到底怎么了?”
蓝兰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抱住小腿,把头深深埋进膝间,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就能远离未来的风险。
她的肩膀轻轻耸动,压抑的啜泣声从臂弯间断断续续传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肆意披散着,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却遮不住那如决堤洪水般汹涌的悲伤。
陈东方吓坏了,赶紧过去把门把锁上,“蓝总,你别哭,这里是公司,进来人就不好了。。。。。。”
可无论陈东方怎么劝,就是劝不好蓝兰。
陈东方急得直跺脚,这时陈东方的电话响了,胖子在电话里说,“东方哥,门口有一位姓金的女士来找您。”
“姓金的女士?”
“对啊,长得很漂亮,而且打扮得特别时髦,东方哥,你快出来接人吧,保安们都在看呢。”
陈东方一下子想起来了,一定是金丝雀!
她来找我干什么?
陈东方又劝了蓝兰几句,他快下了楼,走到大门口,果然是金丝雀,只见小巧玲珑的金丝雀,身子裹在一件及膝的白色羊羔毛大衣里,大衣的领口处,一圈深灰色的狐狸毛肆意张扬,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巴掌大的小脸。她的脖子上绕着一条浅粉色的羊绒围巾,细腻的绒毛微微卷曲,围巾的一端随性地垂落在胸前。
她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贝雷帽,帽身微微向一侧倾斜,几缕碎从帽檐下溜出,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将她纤细笔直的双腿线条完美勾勒。
金丝雀就这样站在佳美厂大门口正中央,来回踱着步子,她脚蹬一双黑色及踝短靴,靴面上点缀着几颗精致的银色铆钉,走起路来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几个围观的保安,看得口水及地,眼睛都直了。
陈东方把几个保安赶走,然后打开门,把金丝雀放了进来,金丝雀看着陈东方道,“你们这是什么破工厂,我进大酒店都是畅行无阻的,进你们一个破工厂,还要查祖宗八代登记个人信息。。。。。。”
陈东方顾不上听她唠叨,“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是找你来的呀!”金丝雀没好气地瞪了陈东主一眼,“我是来找蓝兰的,刚才打她电话没接。。。。。。”
陈东方松了口气,“你来得正好,快劝劝蓝总吧。。。。。。”
两人上了楼,来到蓝兰办公室,看着坐在沙上呆的蓝兰,金丝雀走到蓝兰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哭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擦擦泪,咱们一起想办法。”
蓝兰这才抬起头,把泪擦干净,“你来了?”
“我怎么能不来,看了你的信息,我立刻飞也似的就来了,”金丝雀道,“死老头子真的要来?”
“香江大老板要来?”陈东方听了这话,身子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