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冉雙腳突然生了寒霜,臉上的笑意也被冰封住。
她緊張不安地糾纏帕子,明明覺得孟宴寧的話有道理,卻固執地不願相信。
「也,也許是之前因故耽誤了。」
可她清除周從之為人。事關於她,又是死生大事,他不可能拖延。
孟宴寧突然走近兩步,盯住她閃躲的淚眼。
「寄信的人是妹夫,那周宅堂屋停的屍是誰?周氏家大業大,若有歹人藉機誆騙你去,藉機訛詐你的錢財,你又當如何?」
「我……」
孟宴寧便更近一步,居高臨下,陰影近乎籠罩她。
「冉冉,我知你心悲傷。但茲事體大,便不顧惜己身,也當為你肚子裡的孩子著想。」
孩子是雲冉的七寸,她頓時動彈不得,滿腔的興奮與熱情,也因孟宴寧三言兩語,化作夢幻泡影。
「依二哥哥之意,我該怎麼辦?」
「先回家,找你嫂子商量。」
倒也是個周全法子。雲冉一時感激,謝過他的提醒,跟蘇小瑩上馬車。
靠著車壁,她又忍不住拿出那封信反覆閱覽。
「愛妻冉冉親啟」,瀟灑恣意的行楷,錯不了,是周從之慣用的字體。他曾在書房窗下,攬著她腰身,一筆一划教她寫字。他書寫的習慣,說話的口吻,作為他妻子,她再了解不過。孟宴寧的擔憂是多餘的。
……阿娘竟然還起過讓她改嫁的念頭?
萬萬不能夠,周從之還活著。她的夫君還活著。
*
孟宴寧眸色深深,目送送雲冉馬車行去。
佯裝走的駱青嵐卻去而復返。
「孟兄,方才才喝了半盞茶,嘴裡甚是寡淡,要不再隨我去尋間酒肆喝兩盅?」
孟宴寧平視他,「你不是說有事要忙?」
「這你也信?」駱青嵐尷尬地搓了搓自己的鼻子,「我就是不習慣被那小娘子糾纏不休。她真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一個勁往我身上湊。」
孟宴寧哂道,「若覺得不合適,方才她問你家世,你為何不如實相告,你是個閹人?」
駱青嵐頓時如蛇被人抓住七寸。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