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自憐錯開了視線,他抬手拉開了地桌的抽屜,只見抽屜中琳琅滿目,不知裝了什麼東西的透明罐子,形狀如筍的木質器具,甚至還有一對鐐銬。
花樓不愧是花樓,東西太齊全了。
葉尤州看著師弟避開了那些帶著尖刺的器具,拿了一形狀如木魚卻比木魚小上一圈的玉器。
玉器下一刻搭在了腳底,緊緊貼著足底的肌膚,有些涼。
溫自憐手上用了些力,嘴角勾起的笑有些殘忍的意味,「驚春姑娘若是不好好念,今夜可別說我欺負了你。」
若是其他人做出這個表情,一定十分欠打,但在師弟臉上,竟還有些帶感。
葉尤州一臉難堪地側頭,心裡默默感慨著,幸虧他的人設不是什麼變態,要是讓他當變態,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當,當場露餡。
腳底傳來滑潤的觸感,師弟雖然發話狠,但按壓的力度卻很適宜,簡直就像是足底按摩,被玉器壓過的地方泛著活絡了經脈的熱度,葉尤州舒服得直閉眼。
又一次念錯後,葉尤州臉上屈辱難忍,小腿已自動抬起,都不用師弟搬。
溫自憐稍怔,隨即又拿起了玉器。
到了晌午,葉尤州神清氣爽地從廂房內出來。
三喜候在門外,見自家姑娘眼角泛紅,眸中水潤,走路的步伐有些顫抖,她一把抱住了葉尤州的胳膊,聲音抖得厲害,「姑娘,你受苦了嗚嗚嗚嗚……」
被一通足底按摩舒服得逼出了眼淚的葉尤州懵了一瞬,隨後他冷下了臉,擺出了不願多談的模樣。
自家姑娘不說話,莫非是想一人把苦處都咽下肚?三喜抽了一下,道:「我都明白,姑娘走路都不利索,看著還似哭過了,嗚嗚嗚……」
這話一出,葉尤州更不知道該怎麼回了,他這幅樣子,純屬是爽的。
師弟的按摩技術太好了,簡直堪比專業的。
想到剛剛師弟給他傳的話,葉尤州有些按捺不住,師弟說他發現了一處可以談話的地點。
果然,這種小世界做的再逼真,也難免會有bug。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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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環環相扣了
因為被包下了,葉尤州白日都不用唱曲兒,用過午膳後,他就在花樓的聽席上坐著。
花樓請了個說書先生,按時辰收費的。葉尤州本是打發時間隨便聽聽,聽了一會兒後也被吸引了。
因為這說書先生實在是太敢說了。
說書先生是個留著長胡的中年男子,體型微豐,說到激動處還喜歡揪自己的鬍子。
他現下正說的是南睿王當年的豐功偉績。
「當年南睿王一柄長。槍,一匹烈馬,領著兩萬精兵,一聲喝下,如百萬雄師過境,硬是拼過了蠻族的五萬兵馬,拿下了古譽關。這一仗,打得極為漂亮,無人聞之不拍案叫絕。
「可惜……可惜英雄終有遲暮日,偏偏南睿王子孫緣薄,老來得的小世子,卻不學無術、胸無點墨,是個十足的混球啊。」
這混球說的正是上午才來過的師弟,小世子風評再次受害,葉尤州吃著碟子裡的蠶豆,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不愧是按時辰收費的說書先生,這麼敢說,不按時辰收費,多過一會兒都可能要鋃鐺入獄了。
*
麵粉糰子坐在凳上,它的肚皮微微鼓起,肚皮似是一塊幕布,幕布上投映出了小世界中的畫面。
小世界中,葉尤州悠然自得,雖是沒了靈力,又要被迫演戲,但絲毫不影響他裝出副愁容吃著小零嘴,聽聽說書。
這場景,看的流眼皮直跳,她臉色黑得像碳,「小九,這就是你說的絕對可以讓葉尤州吃苦頭的異方世界?!」
起初看到葉尤州被迫投到一花樓女子身上,還只能扮做女兒家後,流恨不得拍手稱快,可誰知道事情的進展居然是這樣的……
麵粉糰子歪了下頭,分明沒有五官,卻讓人覺得它似乎也在困惑。
它面上的粉隨著說話而簌簌落下,「是的呀。驚春姑娘死在了第一夜,讀完那些不堪入目的書回去後,她難捱心頭之悶,咳出了大口的血,白紙被大片的血浸潤,當夜,她便以一條白綾自盡了。」
麵粉糰子伸出兩截蓮藕般的手,小短手摸著額上的花鈿,語氣帶著孩子般的興奮,「這花鈿就是驚春姑娘給我做的,驚春姑娘很好,她的怨念也很好吃。」
流翻了個白眼,「葉尤州當晚回去就呼呼大睡了,為何他這樣也沒被消除?」
想到葉尤州那晚回去後不僅沒有悲痛欲絕,臨睡前還特地又翻開了那本不和諧的書籍,甚至還以鑽研的態度察看了一番後,麵粉糰子也沉默了。
偏偏小世界並沒有判定他為異類,畢竟人的性格是最琢磨不定的,小世界在九生成後,有一套自己的判定體系,九也無法解釋為何小世界沒有對葉尤州做出懲戒。
麵粉糰子晃了下腦袋,猜測道:「也許小世界也覺得他有些可愛?我有點喜歡他,阿流,他有些特別。」
流嬌俏的臉上扭曲了一下,有些古怪道:「他……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