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又給了他邦邦兩拳,然後再次乎乎地吹自己的拳頭。
這小子,居然噗的一聲笑了。
這肯定是我的錯覺。
我陰惻惻地抬眼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真的在笑,邊笑邊吹我的手,也就確定了我真的是喝醉了在做夢。
那這個夢還挺好,至少沒夢到那些,也就夢夢樓起笙嘲諷我我怒而打他然後我手疼。
但他還給我吹吹手。
那就選擇原諒他咯。
我打著手勢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他依舊蹲在那兒,仰著臉看我,問:「原諒我什麼?」
我說:你罵我。
「我罵你什麼了?」他問。
我說:你叫我阿寶,我不是阿寶。
他問:「那你是誰?」
我說:我是阿草。我不是寶,我是草。
說著說著,我突的腦海里放起了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這歌,不由愈發悲從中來。
我偷偷跑回去過三回,每次都被我媽打個半死,然後把我送回我爸那裡。
打我的時候她自己也在哭,但她還是打我。
我跪在地上抱著她腿求她別趕我走,她還是要趕我走,還罵我是個笨蛋,有好日子不過非得跑回來種一輩子地。
那好日子給你你要不要啊……我寧願種一輩子地。種地多好啊。
我激動地比劃著名,跟樓起笙說:我一輩子種地也不想再見到鍾旋!
「鍾旋是誰?」樓起笙問。
我說:一個人面獸心的王八蛋。
樓起笙沉默片刻,居然岔開了話題:「你醉了,我抱你去休息。」
他居然不跟我一起罵鍾旋!他是不是也是鍾旋一夥的啊!
我薅住他的衣領子,強烈要求他跟我一起罵鍾旋。
他敷衍我:「雖然你不肯告訴我他是誰,但他肯定是個王八蛋。」
我指導他罵:人模狗樣!人面獸心!
他欲言又止,半晌,說:「換個詞。」!
第11章
他都捨不得罵鍾旋,他肯定和鍾旋是一夥兒的。
我飛快地比劃著名指責和指導他這叫與虎謀皮沆瀣一氣不如及早回頭是岸!
他還不服氣,說:「我何須與虎謀皮,你若喜歡,我直接打了剝給你做件袍子,今冬穿。」
嘖嘖嘖嘖這暴發戶似的口吻!
不過倒是令我在醉意中略微清醒了一刻,想起我欠他十萬塊這事兒。
我安分下來了。
雖說世道總是欠錢的是大爺,但我豈能是那種混帳。
我是欠著錢就乖乖夾尾巴的。
素質有待降低,否則大概率會一直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