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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朕靠宠妻续命 故栖寻 > 第75章(第1页)

第75章(第1页)

最后是谢折衣受不住,心领但坚辞,他才恋恋不舍地收了手,临睡前又固执且仔细地用锦被将老婆裹了一圈又一圈,演足了深情戏码,才放心安睡。

夜里风紧,吹得窗棂抖动,雍盛睡得不踏实,下意识翻身,摸索着替老婆掖被角。

“怎么了?”谢折衣被窸窣声闹醒。

得到的答复还带着浓重的睡意:

“唔,你身子太过阴寒,先前太医来诊治,也嘱咐平日里当防着受凉,这两天夜里冷,被子得掖紧了,当心钻风。”

“……”谢折衣含糊地应了,心头热热的,身上经年刻骨的阴冷似乎真的消退了些。

他甚而头脑热地产生了一些臆想:若能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秋后阴雨连绵,一连好多天,时而暴雨如注,时而轻丝廉纤,终于等来一日晴好,一下朝,雍盛便兴冲冲奔来寻谢折衣,两脚尚未踏进门槛,便大声嚷嚷:“备茶,朕快渴死了!”

进来后见殿内阒然无声,谢折衣正伏案读书。他一点也不为打破这份岁月静好而内疚,风风火火地迈过去,顺手抄过案上半杯喝剩的菊花饮,仰脖一饮而尽,犹不解渴,抢过茶壶自斟一杯,又一滴不剩地牛饮了,连饮三杯,才舒缓过来,扶着腰狼狈长吁。

谢折衣看笑了,揶揄道:“上个朝怎么就渴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沙漠里掘井了。”

“宁去沙漠里掘井,也不当这鸟皇帝。”雍盛赌气道,说完又咬牙切齿地反口,“不,朕要先把刑部那一起子贪官污吏配去沙漠里掘井!”

“案子查明了?”谢折衣正色,将手中书卷放下。

“多亏了杨撷!不光从阎王小鬼手里保住了吴娘子,还破了这起大冤案!卷宗在这里,你可想看?”雍盛从袖中掏出厚厚的劄子,卖弄似地在谢折衣眼前晃了晃。

谢折衣早已知晓劄子内容,杨撷昨日写就时就复抄了一份给他,连夜递进了宫。

但他装作不知且好奇的模样,点头道:“想啊。”

“那你叫声好听的。”雍盛一掀衣摆转身坐下,故意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好听的?”谢折衣沉吟着,想了想,“万岁爷?”

雍盛老神在在地摇头:“呼朕万岁者众矣,不差你一个。”

谢折衣心领神会:“阿盛?”

“虽亲密,但不够尊重,论序齿排班,朕虚长你两个月,两个月虽短,数数日子,也整整六十天呢!”

谢折衣这下彻底明白了,笑眯眯唤:“盛哥哥?”

这声哥哥叫得雍盛心里头无比舒坦,响亮地应了声“哎”,乐颠颠地亲自将劄子展开了,送到折衣妹妹眼下。

谢折衣一目十行地看着,顺手将装着桂花糕的碟子拖至雍盛手边。

放在以前,雍盛早就不客气地享用了,但他今日却没什么胃口,卷宗上的内容令他恶心作呕——

“吴娘子的相公甄垣六月初因被告偷盗而暂时收押,因迟迟找不到所盗之物,缺乏物证,加上甄垣坚决否认,案子没有进展,成了无头官司。原本按律,这种情况下应在三十日内将他无罪释放,但不巧的是,他撞上了闵仁兴当街杀人的大案。”

“更不巧的是,他与那姓闵的身量相当,年纪也差不多,届时换上囚衣蓬头垢,再用鲜血和些灰泥涂在脸上,刑场上远远望去,倒真能瞒天过海。所以当闵仁兴的父亲斥黄金千两为其子买替死时,刑部的牢役就相中了他。”

“做事做全套,为防止甄垣到时在刑场上高声喊冤引人生疑,他们竟还将他的舌头割了去,何其阴损歹毒!”说着说着,雍盛的面色阴沉下来,眸光却因熊熊怒火亮得骇人,“后来吴娘子迟迟等不到相公出狱的消息,便四处奔走疏通,当了家中所有值钱的物事买通狱卒,才辗转见到甄垣。那甄垣日日在狱中遭受毒打,根本不晓得自己因何受到如此待遇,直到一日他被强按着在一纸罪状的画押上按手印,他是个读书人,认得字,瞟见了罪状内容,这才明白自己是当了替死鬼。他虽成了哑巴,说不了话,但他撕下自己的里衣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在吴娘子偷来探望时交付给她。吴娘子知晓相公被冤,心急如焚,没头苍蝇似的去找官府理论,求告无门也就罢了,反而打草惊蛇。不出三日,刑部就派人去她家中打砸威胁,她那刚会说话的小儿为护着母亲咬了行凶的酷吏一口,被一脚踹中胸口,当场心裂而死。”

“畜牲。”听到此,谢折衣的声气瞬间变得寒凉刺骨。

雍盛从这简洁的两个字中咀嚼出蓬勃杀机,他并未感到诧异,因他自己也怀抱同样的或者更甚的欲除之而后快的仇恨。

“为了银子,他们甘愿作禽兽充走狗,在他们心里,与其做个没钱的人,不如做个富得流油的畜牲。朕想不出,实在想不出,贪污受贿,鱼肉百姓,上行下效,天底下究竟还有什么烂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比起他的激愤,谢折衣则显得更为淡漠:“牵涉进多少刑部官员?”

“从牢役到堂官,整个刑部都烂透了。”雍盛压抑着五脏中沸腾的悲愤与失望,尽量平静地说,“目前查到左侍郎富谈头上,连他在内的一十八名涉案官吏都已下狱鞫谳。”

“从他们如此娴熟的手法来看,此案应非孤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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