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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太久没有恣意放纵过，所以在这场睡衣派对上，顾青弛喝了好几杯酒。

再经过一场激烈的party，他的情绪被调动到最高点，兴奋到看见一只小猫都要打招呼的地步。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派对结束，他送最后两位喝得有些不省人事的邻居到家后，哼着歌往家里走去。

隔着很远，他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还提着盒子。

这么晚了，他的生日都结束了，怎么还有人来？

等走近了，看清楚那张脸后，顾青弛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收敛起来，语气也变得冷淡。

“你来干什么？”

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后，纪棠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声音有些沙哑。

“青弛，生日快乐。”

顾青弛并没有回应她，目不斜视地走到门口解开锁，就要进去。

纪棠凝以为他没有听见，又叫了他一次。

“青弛，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她的声音太大，客厅里的顾母都听见了，遥遥喊了一声。

“谁啊？青弛，是你回来了吗？”

顾青弛不想让父母知道纪棠凝来了，连忙答复了。

“是我，我在外面吹吹风，等会儿回来。”

说完，他才回身看了纪棠凝一眼，言简意赅地表明了态度。

“我不需要。”

纪棠凝眼中的神采渐次熄灭。

但她还是勉为其难地挤出一抹笑，继续劝说。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我以前答应过你，以后你的每年生日，我都会给你准备礼物的，我不想失约，青弛，你就收下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

看到里面那对璀璨华丽的宝石袖扣后，顾青弛沉默了许久。

他十六岁生日那年，顾父顾母也送过他一对蓝宝石袖扣。

纪棠凝看到后很惊讶地告诉他，她家有一条据说是传家宝的宝石袖扣，和这条款式相近。

她怕他不信，还特意回家一趟，把袖扣拿过来，得意洋洋地告诉他。

“我家这条是不是你的要好看很多？但我告诉你，这是我妈妈打算留给未来女婿的，你就看看吧。”

那时候，纪棠凝一直把温祁言挂在嘴边。

顾青弛以为，她是在向他暗示，她根本不喜欢他，他们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

那些还没来得及言说的情愫，就此湮没于心底。

哪怕此后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他听她说过许多暧昧的情话，心动过无数次。

都没敢告诉她，他喜欢她很多年。

他永远记得她举起项链时脸上轻慢的笑意，和那无比笃定的口吻。

所以再次见到这条项链，顾青弛依然有些恍然。

其中，有对往昔的追忆，但已经没有任何悸动了。

他后退几步，和纪棠凝拉开距离，声音清而浅，却无比坚定。

“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纪棠凝，我们早就结束了。这条项链，包括以后你送的所有东西，我一样都不会收。”

说完，他转身往家里走去，步履未停。

陆瑟秋风吹来，冻得纪棠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从她身体里抽离。

那些压抑了很久的不甘和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土崩瓦解，倾泻而出。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难道你真的要和我一刀两断吗？”

“青弛，就算你说再多狠话，我也绝对不会放弃的。我会向你证明，我心里真的只有你，这辈子，也非你不可！”

任她喊破了喉咙。

顾青弛也没有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