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黄仙师双目微磕。
“不知信上写的什么?”陈老爷眼巴巴望着。
黄仙师笑:“写陈家是厚德之家,叫天神保佑斋主永享荣华富贵呢。”
“好!好!去取百两银子来,犒劳犒劳仙师。”陈老爷连忙吩咐左右。
黄仙师叫徒弟收了银两,看向郑到:“如何?”
郑到道:“甚巧,甚巧,此法我也会。”
陈老爷笑:“郑仙师试来。”
郑到上了法坛,他身上倒有十五张一阶符箓,那可是能放出法术的,现在不宜拿出来用。他扯了十几张黄纸,用香灰随意画上几笔,作散花式抛入空中,漫天飞舞。
随后惊人一幕出现,郑到手中凭空燃起一团火球,如那日久不见的太阳般,将阴霾照亮,火浪腾腾,灼人不已。
早已惊得众人下巴脱臼,纷纷往后躲去。
郑到将火球扔出,几个绕行,如那没爪的火龙,将符箓卷入其中,化成灰散在空中纷纷扬扬。
陈老爷颤抖着走向前,结结巴巴道:“还……还是郑仙师道法通玄,不知……不知信上写的什么?”
郑到想了一下道:“我写的,东海水患,民不聊生,望老天有眼感念苦难,收了灾祸。”
众人默然,还有那心软的潸然落泪。
陈老爷看向黄仙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实属正常,黄先生算了吧。”
“障眼法!障眼法!障眼法!”黄仙师心中大喊,他依旧不甘示弱道:“我还有一项绝技,他能胜我,我愿赌服输!便将这场法事让与他!”
郑到憋笑要憋成内伤,受不了只说了一个字:“请。”
黄仙师再跳上台:“取宝剑来。”
只见两个小道士从包袱中取出两把剑来,一出鞘只听“铮!”一声,运力一挥“嚓!”将木台削去一角。
“这招叫,请天神!”
黄仙师,立地不动,双腿微微分开,双掌向下。两个小道士,一左一右,举起宝剑,黄色穗儿飘荡,剑刃锋利汇于尖端若一点寒星。
“咔!咔!咔!咔!……”两道士,顺步以移,绕着圈砍,往上身连斩十数剑,毫无伤!
“好本事,好本事!”众人纷纷鼓掌。
黄仙师收了功,换一身道袍,接着道:“如何?”
郑到捋了捋假胡子,想他倒真有点本事,会些硬气功,要不也不至于名气这么大。
郑到笑:“实在巧,这招,我还是会。”
郑到看看众人也不上法坛而是走到庭院边缘,议论中,他装模作样一声:“请天神。”
而后他抓住一假山石凹处,心中施放气力咒,那小山,连上面花草小树,少说也五六百斤。他举将起来,转一圈,放下。面色不改,甚至连汗珠都不曾有。若不是山上泥土抖落了些,花草乱了些,众人都不敢相信先前目睹之景。
“好神通!好神通!”
郑到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将泥擦了,看了看远处目瞪口呆的黄仙师,心生一计。
他走上前:“依我看,光是如此还是难分胜负。不然这样,将剑给我,我与黄道友各自用功,我砍他一剑,若禁得住便是他胜,禁不住就该我胜,如何?”
黄仙师看他那怪力,哪敢让他砍,假道士碰上真道士了!连连说:“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郑到眼疾手快,将小道士手中的剑夺过:“不好!我请这神十分好战,非砍一剑才肯走。黄道友!让我砍一剑吧!”
黄仙师大惊失色,脸色哪还有一点血气,拔腿便跑。
郑到擎着剑,赶将上去,佯装要砍。整个正泰园搅个大乱。
他两个就像那狼入羊群。这个逞凶,那个躲剑。下人丫鬟奔房内,护院架着老爷跑,少爷忙跌地上滚,夫人小妾更不堪,踩着罗裙坠下桥。
那呼着喊着的闹嚷嚷一团,一时间那假山上,小河里都是人,道是与树同生,与鱼同游。
那黄仙师跑丢了鞋,那些吃饭的家伙也顾不得拿,夺路而逃。
郑到立定,丢下剑,看看周围,全当好耍。
陈老爷在假山后面不敢出来,差一个护卫来认。
“可……可是郑仙师吗。”
郑到点点头,扯谎说那请神有时限,大神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