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眠如何?”
魏临渊面上罕见的流露出一丝不自在。
他失眠已久,可昨晚上他太过孟浪,几乎彻夜未眠,只天将拂晓时睡了半个时辰,怎知好是不好?
吴用见他神色,心中了然,沉吟道,“国师像是脑子受到猛烈撞击造成的记忆错乱,与头疾、失眠与否无关,偶然之事,不打紧。不过,”
旁边的吴善海先是神色一松,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可吴用语气一顿,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又与中了情蛊的情况极为相似,您需把顾夫人传来,下官瞧过她,才好诊断。”
吴善海忍不住问,“你怀疑是顾夫人给爷下的蛊?”
吴用没把话说死,“国师病情复杂,下官不敢妄言。假如情蛊是顾夫人下的,蛊母定在她手上,国师体内的是子蛊。她靠近国师,便会刺激到子蛊,导致国师心绪错乱,将她当做心爱之人,与她不知疲倦地欢好。长此以往,国师会精尽人亡。”
“该死!”
“啪”的一声,魏临渊手里的茶杯碎成粉末,深邃的眼眸涌动着嗜血、狠厉的杀气,骇人至极。
他昨晚的状况,与中情蛊太像了!
而观宋暖意的性情也不同以往,妩媚放荡,只为诱他沉沦,好给他下蛊!
是他大意了!
见他动了杀心,吴用提醒,“切不可杀顾夫人,否则蛊母会发狂,您的心脏也会被子蛊啃噬掉。”
“啊?”吴善海觉得毛骨悚然,“那岂不是拿她没办法?”
“得让她心甘情愿不抗拒,才能把蛊母诱出。”
“那她是想控制爷?”
“下官不知。”吴用道,“以上皆是下官猜测,不一定是真。下官建议,国师先静养两日,看是否还失控、睡眠如何,再作打算。”
把吴用送出门后,吴善海折回来,说,“爷,不如属下取些伤药、补品给宋姑娘送去,让她误以为,您对她上了心,看她究竟意欲何为?”
魏临渊捏了捏眉骨,“准。”
……
宋暖意睡不到半个时辰,明玥便将她喊醒,“夫人,世子回府了。”
“他回便回,与我何干!”没睡够的宋暖意,脾气不太好。
“夫人,您这儿有许多红点儿……”明玥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与锁骨,“世子爷看到是不是不太好?奴婢帮您用脂粉遮一遮吧?”
宋暖意讥笑,“他这个把妻子送别人床上凌辱的畜生,都不觉得肮脏羞耻,我凭什么要遮?”
明玥喏喏,“夫人,只怕世子会在言语上轻贱您……”
宋暖意沉默了许久,“你出去拦住他,不要让他进来。他若要硬闯,你就说顾才人之事,我不会再帮忙。”
等明玥出去,宋暖意也没了睡意,让丫鬟服侍着起身。
她身上布满青紫与红印,让所有人都吓白了脸。
听说夫人被送给国师大人暖床,看来是真的!
被折磨成这样,也太惨了!
面对这些异样的目光,宋暖意不在意,让她们多烧几个火炉,放上好的银炭。
丫鬟们有些惊讶,以往屋内生了地龙,世子夫人便不会再生火炉。
实在太冷受不住,才让烧些普通黑炭再掺杂少许银炭的,今日真的这般舍得?
但如今伯爵府是她管家,无人敢置喙她的决定,俩二等丫鬟应“是”,下去张罗。
宋暖意慵懒地靠坐在贵妃榻上。
这伯爵府是吃人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