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像把她当替身,更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终得偿所愿后的渴念,叫嚣着喷薄而出。
这是为何呢?
难道他知道自己患眼疾那两年,陪伴在身旁的人是原主?
屏风外传来妇人有些苍老的声音,“老爷,老奴进去给夫人上些药,可好?”
魏临渊已然穿戴整齐,还没来得及回应,宋暖意便急声说,“嬷嬷,请进。”
魏临渊一怔,手指头拂过她娇嫩的脸颊,“我也可以给你上的。”
宋暖意杏眼圆瞪,带着几分幽怨,“得了吧你。”
这混蛋说是给她上药,可每次都忍不住,哪儿还能让他胡闹。
魏临渊哑声低笑了声,难得露出几分讪讪神色。
小姑娘满身的香气,身子软得跟面团一样,腰肢那么细,腿那么长,那一声声轻吟勾魂摄魄,他确实上了瘾。
他也喜欢沉陷于欲念之中的她。
卸下了满身的伪装与防备,真实而有烟火气。
要不然,他心里总不踏实,总觉得她如仙子般缥缈虚幻,总有天会乘风而去。
单嬷嬷端着托盘穿过屏风。
空气中弥散着合欢香的味道,帐子挂起,宋暖意斜靠在软垫上,粉面桃腮,姿态慵懒,眼眸水光潋滟,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说男人,就是她都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来。
单嬷嬷把托盘放下,端出一个大海碗和筷子。
宋暖意小鼻子嗅了嗅,闻到了香味,越发觉得饥肠辘辘,“嬷嬷,碗里装的什么?”
单嬷嬷觉得她的样子好像小狗一样可爱,语气都软了三分,“夫人,是老奴熬的山药芙蓉粥,您先垫垫肚子。”
宋暖意看了她一眼。
她刻意地把“世子”这个前缀去掉,好像这样,自己就成了她主母似的。
宋暖意也懒得拆穿她的小心思,“谢谢嬷嬷。”
单嬷嬷一诧,随之笑了,满脸慈爱。
魏临渊在床沿边坐下。
姑娘眉眼弯弯,软软的嗓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哪有半分面对他时的抗拒与疏离。
他不禁有些吃味,轻咳一声,“单嬷嬷,没有给我准备?”
单嬷嬷正端出一个小碗,颇为惊奇地说,“老爷为何不自己去偏厅让人传膳?难不成您也累得走不动,要在床上吃?”
魏临渊脸色发黑,但听见宋暖意“噗”地笑出了声,他又有些好笑,回过头掐了掐她的香腮,满手的嫩滑,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顿时心情愉悦。
等他走后,宋暖意大口吃粥,小脸红扑扑。
滑溜溜暖呼呼,暖胃饱腹,好好吃。
再吃一口咸酥可口的小酥肉,幸福得想流泪。
和这里的食物相比,伯爵府的就跟臭馊了一样。
家庭乌烟瘴气,连饭菜都没比别家的差,啧,真的一无是处。
单嬷嬷瞧她吃得香,笑容越发温柔,“夫人若是喜欢,等夫人过了门,老奴日日做成夫人吃。”
“呃……”宋暖意差点被呛到,单嬷嬷便紧张了,忙给她倒了茶,递到唇边。
宋暖意有些窘,喝了口水,又倒了谢。
单嬷嬷叹息,这姑娘性子绵软,有教养、懂事,难怪老爷会喜欢。
“夫人,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您太客气。”
宋暖意笑了下,“您是国师大人的管事嬷嬷,你以为我会嫁给他,所以爱屋及乌,也对我好。可事实上,国师大人不会娶我,我也不会嫁给他,您的好,我受之有愧。”
单嬷嬷不认同,“夫人,老爷身边从未有过别的女子,也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这般宠爱纵容,您是头一份,老奴看呀,他非您不娶。”
宋暖意默了默,低头继续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