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凉了会很难吃。”
“放心,我有备份。”得意洋洋啄我一口。
我躲了躲:“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这样做,耍我你很高兴吗?”
柏邵心把我放在上-床,打开小灯,蹲在床沿,双手握着我的,掀开眼帘:“瞳瞳,体会到你突然离开我时,我担惊受怕的滋味了吗?”
我白他一眼,气哼,撇头撅嘴道:“小心眼。”他没反驳我,我慢慢把脸转回来,“那你也知道到我每次等你时,又期望又害怕的感觉了吗?”
“恩,知道了。”他点头回答坐进床里,将我拥紧。
我贴着他胸口问:“那以后还要不要这么玩儿了?”
“下回换……再换成我找你?让你出口气?”
我摇头蹭他胸襟,低声说:“不,我舍不得。”
我怎么舍得让爱我的人在煎熬中独自等待?当爱在等待,请伸过温柔的手紧紧抓住。
柏邵心关了灯,松开我的头发,合身整个覆上来,正是dnerti,窗外一片灯火明媚,与泠泠冰雪交相辉映,所谓“晚餐”,还是如此。
我闭上眼,等待久违的开启,狂热的火种一点一点在身体各个角落点燃,柏邵心熟知我的一切,轻而易举让我疯狂喘息,让我与他共同酣畅淋漓。
他深藏在身体里,我流汗流泪,怎能轻易放他走,交叠的呼吸霎又此起彼伏。
互相榨干,像深海底缠绕的水草裹着彼此。
我想问他关于出国进修的事,刚一开口,再被一具不眠不休的烙铁身体压下,我抗议。
结果当然是抗议无效。
忘了一直做到什么时候,我给江遇凉打个电话,拜托她向我妈撒一个谎,说我在她家住下,今晚不回去了。
没过多久,我妈把电话打进来,柏邵心停下,抹一把我额头上的汗珠,拦住我,自己起身去接,说了几句,把电话一扔,裸着身体,一副“轻松搞定”的表情继续爬上来索我的命。
力尽筋疲,我终于彻心彻骨地领教到了。
浑浑噩噩在他家过了好几天,终于有一天早晨江遇凉打电话到柏邵心的手机里,他迷糊着把手机递给我叫我听。
“穆瞳,你也太强了吧,和柏邵心鬼混这么多天。”
我头晕眼花。“有事说事!”
江遇凉嘻嘻笑:“公务员可以查分了,你沉浸在温柔乡里早忘了吧。”
身旁的死男人又习惯性抓我的胸口,她这一说,如一盆冰水顿时浇熄欲-火。“出来了,怎么才告诉我,我马上查。”
我把柏邵心的恶爪揪开,踢了两脚他的小腿,才从他身底钻出,套上睡裙,打开电脑,准考证号记在包里我的小本子上,小心按完数字键,弹出的那个小框框让我惊诧了。
以我对分数线的研究,这个成绩差不多可以进复试……那柏邵心……
消息在亲朋好友间传开,我妈激动得简直热泪盈眶,而我和柏邵心这几天似乎都在刻意躲避这个话题。
那天,我和柏邵心回到我家,我妈下命令不准我再在外面住,我清楚她担忧什么,于是悄声对柏邵心说我晚上不去他那里,柏邵心听罢,凝眉不出声,去外面打电话请求场外观众帮助,之后的举动便震惊了我家那二老。
他一顿饭吃得相当艰难,然后似乎实在忍不住,当着爸妈的面,再次向我单膝跪求婚,这是突发状况,他没有准备好戒指,不过诚挚的态度赞赏可嘉。
“叔叔阿姨,请你们答应让瞳瞳嫁给我,今后我一定珍惜她爱护她,病痛灾难、困苦贫穷,不离不弃。”
我确定他一定是被关则卿那些大院里的兄弟给整了,才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我妈知道柏父想送我俩双双出国,而我一旦进入复试根本不可能再去留学,我和柏邵心面临一个重要的抉择:如若我随他出国——柏邵心前途光明,我就必须放弃我努力学习半年才考上的公务员复试机会,如若他依我留在中国——柏邵心浪费大好机遇,押这么大个宝,我的复试却不一定能过。
总之,必须得有一个人做出巨大的牺牲,要么,就是我们两个各自牺牲,彼此分开。
可是,这关乎于我和他的前途问题,必须慎重。
爸妈面面相觑,顾虑大局,没有草率答应。
柏邵心拉起我的手,语气坚定不移:“我明白你所考虑的,瞳瞳,有的时候,你觉得我没心麻木,其实我也有同感,我不知道怎么去爱,我能做的只是疼你,宠你,拴着你,但是现在,如果要我在出国进修和为老婆孩子留下来,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听到“孩子”两个字,我耳边传来和我同样的倒抽凉气声。
“混小子,你——”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我爸被气得两眼通红、拍案而起,“你——必须负责!在瞳瞳肚子显怀之前必须结婚!”
我看了一眼满面红光的柏邵心,心中暗叹:爸,你上当了,有没有孩子我还不清楚么。可柏邵心当真愿意为我放弃?!放弃他曾为了争取到而导致出现医疗事故的机会?
送他下楼的时候,外面的各家各户已经张灯结彩,春节要到了,而春节一过,他出国的最后期限也将来临。
“你真的决定放弃?”我低头拽住他的衣角,“邵心,如果我没考上,你可就亏大了。”
柏邵心失笑,抱住我:“我怎么算亏呢,我不是还娶了个媳妇回家?”
“可是,好像不太值得——”话未完,他口里呼出暖腾腾的热气送进我的唇间,楼下的光雪遇到月光更加刺亮耀眼,宛如白昼,他的睫毛根根分明,气息火热灼心,双臂扣住我的腰,将吻加深、加深、再加深。